城内横跨洛水的一共有三座桥,最西边的是专供皇城使用的天津桥,最东边的是一座浮桥,中间的这座就叫中桥。去年,中桥被百年一遇的洪水冲垮了,新建成的大桥被称作新中桥。
桥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苏瓶驱赶毛驴上了桥,可这时突然冒出三个身穿黑衣的强壮男子。他们挡在车前,试图把驴车拦下。他们的服装都是一个样式,看起来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打手。
苏瓶架毛驴车本就是个外行,临时起意玩耍一番,可对面三个黑衣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突然拦住去路,以为用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苏瓶来不及多想就站住。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车没能停下来,把三个人撞得东倒西歪。
车夫好像认识这三个人,或者说他认识这三个人的衣裳。见车撞了人,吓得他连忙跳下车赔礼道歉。三个人没搭理那车夫,而是捂着腰瘸着腿来到苏瓶面前。
看得出,三个人被撞得很不爽,他们尽量克制着愤怒情绪,其中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糙汉子抱了抱拳说:“咱家小姐,邀请苏先生去家里坐坐。”
苏瓶坐在车上问:“你家小姐是谁?”
“不方便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苏瓶冷哼一声:“邀人做客,连姓名都不报,看来很是缺乏诚意啊。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要去见她?”
中年短须男子拉沉脸:“我奉劝你一句,我家小姐要见你,你最好识相一点。”
苏瓶盯着中年男子:“如果我不识相,你能把我怎样?光天化日,还要绑架不成?”
中年短须男子笑了,左右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人也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这时车夫抖抖索索地对苏瓶道:“这位小爷,您还是别招惹他们吧。他们是承福坊的呀,是孟家的。”
苏瓶冷笑:“哦,孟家的,孟家的就可以随便从大街上把人带走吗?”
车夫不知如何回答,一脸难色。
看苏瓶完全没有跟着走的意思,对面三个人显得很不耐烦,尤其是那中年短须男子,抬手指着苏瓶的脑门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客客气气来请你,你若不去,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苏瓶撒开车闸,驱赶毛驴:“下次我也不客气!”
那三个人看似强横,但并没有采取强硬措施,苏瓶通过心中桥,赶着驴车回到清化坊,直奔国公府而去。
到了国公府门前,车夫尴尬地笑了笑,收了钱,打驴扬鞭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