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在逐渐荒芜的世界里艰苦生活,与可怕的怪虫做着斗争。而离去的人们在漫长又漫长的迁徙后,已经消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总会迁徙的……他想道,因为生物追逐着适合他们生存的场所。
也总会留下来的……他又想,因为生物热爱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土地。
成千上万的人死了,没死的人们踏在探索者的尸骨上,重新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点。曾经的河流已经变成了沙漠。归来的他们与他们先祖的样子也已不相同。沙漠的环境让不知自身起源的后代们满足。他们选择在这里,解下行车的套具,重新开始规划土地,建造新的家园。
从太阳落下的地方升起的月亮照耀着这片荒芜的土地,偶尔荒漠上吹起的尘墙会遮蔽月亮、洗净天空,灿烂的黄道与人们搭建的通往月亮的高塔就一起显露在那一双从泡泡外观看世界的眼睛中。
明月很快遵循着物质运动的规律升上高天,原本地上一切物质一步步地来到世界的最远处,成为壳中最为接近形体界面的地面,开始丧失物质的形体。宇宙的末日已至,万物逐渐归于混沌,只留下很少的、很少的物体与生命,在毁灭后的世界里栖息。
那时的世界荒芜到了极点,说不清是气体还是会飞的液体的雾升腾起来,包裹了全部的空间。自相嵌套的无限的球体,开始连续不定地自我翻转,往内挤压。
物质与物质渐渐地失去了一切束缚,以彻底的无序进行运动。而偶然飘向世界另一端的云雾,便在世界另一端构筑起整个太极世界都绝无仅有的周期性明暗变化。
漫长的时间让外面的年轻人等得腻烦。那时的他彻底忘记了时间的观念,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些简单的颗粒在无序中回到了它原本应当所在的地方,在互相的组织中形成了一片岩石的形状,然后很快飞散。
他看到这个现象后,猛地想起彘首的话。他鼓起了耐心继续等待,直到了接近无限的黑暗的时间的尽头,他终于如约看到万事万物所有的点都在无序的运动中接近于某种有序的形态,就好像推下斜坡的小球重新登上接近原本的高度上,就好像一本无限的书本重新翻到了原本的若干页上重新开始在无限物质的组合中翻起了。
于是秩序从偶然性的大海中被释放出来,接下来的走步在宏观上便得到可以预测的行进。紫色的菌类从远古的时代开始复苏,初升的太阳的日光灿烂地照耀在这个小小的被物质彻底包围的泡中。
黎明的日光格外刺眼,让他想起了他在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