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站在那里呀?”
她带着歉意说:
“是我吵醒了你吗?对不起。”
她以为是她吵醒了少年人,于是刚刚推开门的她既不敢向前走一步发出声响,也不敢向后推门发出噪音了。
“不是。”
谁知顾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快地说:
“是我梦见了你,而意识到要醒过来的。”
要知道梦与现实,是纠缠在一起的一对谎言,又说得清谁是谁非呢?他只听到面前的少女发出一声:
“哦……”
少女的声线拉长了。灯光同样照亮了她洗濯得干净的面孔,还有她的脸上一种若有所思的促狭的神采。
她还盯着顾川,这让他有点害羞。
他低过头去,还说道:
“我还想到了和你出发的许许多多的理由了。”
年轻人挣扎着,从被子里坐起身来,被子沿着他的肌理滑落,自然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来。初云对此已经看习惯了,并不觉得有异。她的目光很快地集中在年轻人腹部近乎纤维化的伤疤上。
这伤疤一直没有消失或愈合的症状,始终保持着其原本的样子,恒久的、不变的、怪异的……可怕的,而与她相似的。
她坐在床边,顾川伸出手准备接碗。她却蹙起眉头,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先别动了,我来喂你吧。”
他就愣住了。
这种相处模式让他梦回了当初山洞里的彼此。少年人望着初云灰色的双眸,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他选择放弃了自己一切的抵抗,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敲打死或生号的云雪的声音越发激烈,幽冥的风雨终日终夜躁动不已,连绵万里不绝。而死或生号便是这无边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风飘荡,随水飞流,时而被风雨举到高处,时而又沉落下彻。
不过,对于两人来说,暴雨中的山洞也好,还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也罢,都是温暖的。
他急急地吞下,几股热气就从他的口腔一直流入他的胃,胃是暖洋洋的,而背更是舒服得发痒。一种意想不到的幸福感洋溢在他的心中,让他颇有些呆呆地、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丰饶的自然掀着震撼的潮声,他却忽地生出一种幼稚得可笑的恐惧来——
他突然想到初云近来一直在尝试自己烹饪美味的食物,那么初云会不会在学成以后,再也不喜欢他做的餐点了。
这个问题要是叫初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