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是说?」赵禹似乎有些听懂了蔺相如的意思。
「没错。」蔺相如点点头继续说道:「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今日之局势,显然平阳君、楼昌等人已与我王达成了一致,朝议不过是走个过场。汝还未看明白吗?」
「不错,若非如此,吾等不可能屡次扑空。定是早有准备才能如此精确地避开了吾等。」赵禹点点头道。
「此事过后,与我王协同之楼昌、平阳君等人必更为我王所重。」蔺相如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极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稍稍缓了口气,蔺相如继续说道:「而吾的身体又是重病缠身,不定何时就要过去,朝堂之上,便只剩下了你和平原君。平原君为人老辣,世事洞明,又是王叔之尊,占了封君之位,即便对方想要对付,也不容易。只有你......」
赵禹默然。
显然,蔺上卿已经在为他身后之事做着打算。
如今的朝堂两极分化的情况已经形成,一方是以平阳君与楼昌为代表,另一方则是自己和平原君为首领,武将或许能站边自己一侧,但上党一战之后,恐怕恢复实力便已经要耗费掉他们几乎所有的精力了。
若是蔺上卿尚在,凭借着巨大的威信与影响力,或可压制一二,可一旦蔺上卿撒手离去,即便自己一方有武将支持,恐怕也抵不过跟赵王走得更近的「楼阳系」。
一旦双方冲突爆发,自己就是「楼阳系」最好的靶子。
虽说自己的升迁之路虽然也算扎实,但却始终也没有如同蔺上卿一般的硬性的功劳,加上年资尚浅,根基不牢,也没有蔺上卿般的威信,更没有像平原君一般的背景后台。
身处高位,却一无功劳、二无背景、三无根基,显然会成为对手打击报复的第一人选。想及此处,赵禹已经理解了蔺上卿不惜令自己降级也要自己外放的原因了。
只是,蔺相如的考量却不仅仅是这些。在蔺相如的价值体系之中,个人是永远要服从于国家的,若是不利于国家的布置,蔺相如也是不屑于去做的。
「上党者,天下之屋脊,而秦国东出之要道也。」蔺相如继续说道:「因此上党之地,必屯兵累万,凡事必以军事为要。故而,此郡守之位,或许也只有你最为合适。」
赵禹闻言,当然也明白蔺相如的苦心。
楼昌与平阳君携王命而去,自然是将武将派得罪的死死的了,而上党接下来的布防又需要武将们出力,若是以楼昌派系之人前往任郡守,恐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