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夫妻放到这无情帝王家。
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那些隐隐于世的,则是千方百计的尔虞她诈与阴险毒辣。或许那个前一秒还在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下一秒,便可以在一旁,冷笑的看着你死在他的面前。利益可以让人改变的太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曾经和贵妃在这璃宫花前月下,饮酒许诺的男人,没有再来过。
怕是他早已忘却了,这凉月浸人的璃宫之中,还住着一个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吧。
若是没有忘,那他定是不敢来了吧。
他会害怕那双曾经像小鹿一样天真的双眸之中,透露出的愤恨么?还是红纱帐,温柔乡,美人肩头暖人心?
秋的气息卷走了一个夏天的杂乱无章的思绪。
当凛冽的北风,自她耳边呼啸而过以后。纷纷扬扬的大雪便掩盖了仅有的,余香袅袅的深秋栀子花的残味。
被掩埋的,也有自她身上飘下,沉了一秋的黄叶,以及贵妃碎了一地的泡沫。
弃妃不一定都要生活在冷宫。没有那么多的叫“冷宫”的地方来用以关那些皇帝不要的女人们。
没有了帝爱,便是身在金屋,亦是身在冷宫。
没有人会来嘘寒问暖,没有人会来阿谀奉承,甚至连这一地的落叶,也不会再有人来扫。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夜里,贵妃一个人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撕破了这璃宫残夜的寂静,亦是撕破了那些痛苦的过往和柔弱。
那晚,贵妃讲了好多话。讲她早走的娘亲,以及疼她入骨的爹爹。讲那个当年许诺,要娶她为妻的邻家小哥哥。
讲她家院落中,那棵会在风起纸鸢三月间的日子里散下满天花雨的梨树,和那秋日里,结下的,金澄澄,甜溢沁人的香梨。
三月暖风袭人醉,梨花欲语寂人肠。
梨树下,花雨中。少年温文如玉的吐出口中的字。
看着那个心仪的女孩儿,强颜欢笑的坐进了那架鹅黄锦缎细软轿。
暖风拂面拭人泪,化不尽的,却是浓浓的伤心肠。然后汇聚成滴,落在伤心的白纸上,打出清晰的印记。那会是他今生的伤疤,一世的痛。
在尖鸭嗓子般的太监一声“起轿”后,那个女孩儿,成了那个人的小妾。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风光大嫁。
甚至连寻常姑娘家该有的礼节仪式都没有。只是因为那人是这天下的天。
而他,只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