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三郎,我也恨他!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老两口!但是我们李家就剩这一根独苗了,就算他再不争气,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了。”
见老头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那老太太走上前来,顺了顺老头的后背;“老爷。”
老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芸娘,算我们李家对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们也知道错了。但是,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们,三郎在哪儿?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说着老头从凳子上起身,也不顾什么身份尊卑了,朝着窗户直愣愣的就跪倒在地。
老太太也转过头去,偷偷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花。
“你们没错!错的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死了,你们才能心安理得,对吧!你们就像当年杀了歪脖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弄死好了!一了百了!我都这样了,我就想好好过个日子,穷的苦的,我就想好好过日子而已,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呢!”
二娘在屋里面,突然大声哭喊了起来。
“哐啷!”是水杯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像一柄无声息的剑,捅进了在场诸位的脑袋里。
这云家二娘,跟镇上的李大夫只见,还真有些什么端倪……
“二娘!你手流血了!二娘!”四妮在里面惊喊了起来。
听到四妮说二娘流血了,云二妮忙往屋里跑。
云岫跟云大妮对了个眼神儿,这李大夫跟二娘之间,有故事。
“你别激动,芸娘!我知道这事儿都是我们李家不好!当年若不是三郎……”
从二娘跟这老头凌乱的对话里,姐妹二人这才慢慢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二娘和一个给人做苦力的歪脖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二娘她爹嫌弃那歪脖家里穷,不同意两人的往来。
两个互生爱慕的年轻人,看对了眼儿,拦是拦不住的。
二娘经常背着她爹,到歪脖做工的财主家给他送饭。
李大夫去给财主的贵妾看诊,从马车上下来,一眼就见到二娘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擦汗,十三四的大姑娘长得青葱一般,一颦一笑都带着钩子。
当场提着药箱就挪不动了脚,财主家的丫鬟唤了好久才把人叫回了神,魂却丢在了那一眼惊艳的姑娘身上。
七拐八拐的托人打听了姑娘家世以后,李大夫想让他娘去姑娘家里提亲,却遭到了李大夫他爹的严词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