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下去。
没一会就听到产房里,二娘一声刺耳的尖叫,人又醒了过来。
“扶住!扶住!”大夫连忙后退两步惊喊道。这一针下去产妇一定痛苦不堪要挣扎,他今年六十多了,大孙子才三个多月,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被伤到了,以后估计连孙子都抱不动了。
云岫跟李婶两个连忙使劲儿将二娘按到了床上,让她不得动弹,免得伤到了自己。
没多久的功夫,二娘痛苦的挣扎着,喊得嗓子都岔了音,一个已经成型的女婴滑落,全身紫青,早已在娘肚子里憋死了。
二娘也再度昏死过去了,只剩那一声嘶吼回荡在黑夜的寂静中。
“大夫,产妇没事吧。”云岫紧张的问道。
大夫见产妇没有挣扎的力道,没危险了,侧着身子上前看了看,这才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累了。缓过来劲儿了,就会自己醒的。”
万幸,产妇还在。
在这种乡下地方做妇科大夫的,老大夫这一辈子见惯了生离死别,乡下妇女们就算是怀了身孕,下地干活洗衣做饭也都得样样不差,虽说适当锻炼有益生产,但是操劳过度滑胎的几率也更大。
十个孩子里面,到了找大夫的时候,能活下来的只有十有二三,那些平平安安的,家里只用请个产婆就好了。
现况就是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只要产妇还活着,情况就不算太坏。
他们有同行就说了,只要地还在,难道还怕不不长庄稼的么?
大人活着,好歹保下了一个,主家也不好意思不给钱了,他一生从医,早已过了为国为民救死扶伤的童真年纪了,有儿有孙的,只盼着这一手医术能够多赚些钱财,给孙儿一个好条件。
云岫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放了下来。
二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云岫从腰里摸出了一两银子,塞到大夫手里。这钱还是之前给她爹办白事的时候,顾六给她的,多余的她拿去还给顾六,他却提点说过几天可能就要用上了,他倒是个神算子,样样都算的准准的。
大夫接过钱来,拿在手里颠了颠,还真不少,这家虽然看上去家里穷,小姑娘倒是个会来事的人。
又看了一眼那没活下来的婴儿,几次想张口,看了看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咽了口水,也没说出来。
云大妮跟云二妮进屋一看,二娘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一个没活下来的女婴在床上,屋子里满是血腥味混着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