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的行动效率很快,当天就有四名骑兵往安、南、永、德四县疾驰而去,将开启府试的消息通知下去。
此消息也同样写成了告示,张贴在子城四门边上,引起了许多百姓的强势围观,
“开府试了,老三家的长子不是在县学里和先生读书吗,可以让他去试试。”
“府试好啊,当官光宗耀祖,只可惜不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唉。”
“……”
冯澄世站在人群外,看完了那通篇大白话通俗易懂的告示,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亲卫说道:“看来这苏言不同于普通的贼人,知道招揽读书人的重要性。”
“冯参军,您似乎很看好他?”亲卫不解地问道。
他们在城中四处闲逛,所到之处基本上听见的都是称颂苏言的话,可以看出来因为摊丁入亩的政策,苏言深受本地百姓拥护。
也因此,一路上亲卫不止一次听见冯澄世肯定苏言的话语。
“也可以这么说。”冯澄世点了点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苏言得到本地百姓的拥护,若是能扛过金砺大军的镇压,未来或许真能打下一番基业也说不准。”
“那他会不会威胁到国姓爷?”亲卫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
冯澄世话刚说完,旁边就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先生可是自王师处而来?”
冯澄世和他的亲卫循声看去,就看见一名年纪较大的老人表情略微激动地看着他们二人的发髻,冯澄世拱手作揖,道:“吾等自厦门中左所而来。”
“可是国姓爷居所?”那人又问道。
“正是。”
“先生……恕草民冒昧,可否让草民抚摸您的发髻……”老人言语诚恳,恳求道。
亲卫刚想出声呵斥,冯澄世制止了他,道:“老者,请。”
说着,他微微屈身,让老人能够抚摸到自己的发髻,那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在冯澄世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角涌出几抹浑浊泪珠。
“吾已过花甲之年,为求自保,只能忍痛剃发蓄辫,本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我汉家衣冠,所幸苏将军收复泉州,复我汉人衣冠,只可惜剃去的发再也回不来了。”老人流着眼泪,对冯澄世说道,随后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
说完,老人拖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冯澄世看着老人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