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那个女学生家里人起初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家,隔三差五跑到我们家闹事,家里的家具全被打砸的稀烂,我父亲都不敢在家,碰到了就是一顿打。
我中途请假回家了一次,那个家都不成样子了,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家里就剩一张床了。
那天晚上,因为我回家了,妈妈包了饺子吃,因为新买的锅前一天又被砸坏了。我们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爸爸跪着向我们认错,说他会改,会努力挣钱,让我们娘儿俩过上好日子,我和我妈都相信了。”
蔡糖举起酒瓶一口气灌下了剩余的半瓶酒,也不去擦醉酒留下的酒水,打了个嗝儿,凄然道:“那天晚上我妈睡一起,我爸睡客厅的沙发。谁知第二天,我爸爸就不见了。他在客厅那张破烂的桌子上,留了张纸条,说他受不了这种生活了,他要去外面看看,要去挣很多很多钱,让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蔡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可能公共场合不太合适,便竭力克制,接过张凌峰递过来的纸巾,擦干泪,又深深吸了口气:“后来呀,我就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再后来我去了学校,之后不久,妈妈就得了抑郁症。一开始是情绪很低落,晚上睡不着,有点动静就惊醒,一点食欲都没有,自己照顾自己都不行,我姨妈把她接过去照顾,没多久,我姨妈打电话来说,我妈自杀了好几次,他们家也不敢再照顾我妈了,我只能回老家把她送到我们镇的医院去治疗。住了半年多医院,稍微好点了,现在在我姨妈家,我每个月付给她一些生活费。”
“你每个月的生活费高吗?”
张凌峰以为蔡母亲的生活费是她之前说不能确定今年九月是否能回学校的原因。
“生活费不高,一个月三千块钱,毕竟请个保姆都要三四千,还不一定很上心,我姨妈也是辞职了在家照顾她,不能太亏待人家了。其实姨妈真的算是对我们家很好了,我以后如果有钱了,一定要给我姨妈盖一栋大房子。”蔡糖想起那个从小就疼她的姨妈,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些娇憨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不回学校呢?如果只是这点生活费的话,你完全可以勤工俭学来解决,如果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不要利息……”
蔡糖摇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呀,我爸走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5万块存款全带走了,我妈妈住院的费用都是我借的,那半年,我前前后后找同学和亲戚借了10几万块。快两年过去了,我平均一个月挣六千多块,自己最多只花八百块不到,手里还留了一万块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