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的很清楚,眼下他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因为秦落衡下手太快太狠,而且打蛇打七寸,秦落衡似很清楚地方的关键,从一开始就直接夺了地方兵权,让地方只能听之任之。
何瑊凝声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除了那一万士卒是来自关中,其余士卒可都是楚人,他们难道就甘心为秦效力?我们可以暗中释放一些假消息,迷惑他们,再挑起秦楚之间的内讧,这岂不是就达成所愿了?”
“到时地方官吏再暗中使坏,楚地定然不会如秦落衡所愿。”
何瑊依旧有些不死心。
张良神色深邃的看了何瑊一样,很是干脆的摇了摇头。
说道:
“何兄,你想的太简单了。”
“蒙毅此行为何要杀人?就是要在军中立威。”
“斩首对人的冲击力最大!”
“眼下秦人连关中人都敢砍,若是有人暗中使乱,秦人会舍不得砍楚人脑袋?而且蒙毅一直说的是严明军纪,目下更是对违法乱纪的士卒大开杀戒,这对军队的震慑力不言而喻。”
“楚人的确或多或少会有心思。”
“但见到秦军如此军纪严明,心中多少会掂量一二。”
“若是秦军对秦人包庇,亦或者纵容,我们挑唆军中闹事,的确有可能做到,但现在秦军根本就不容这种行为,甚至还鼓励民众举报这等行径,直接堵了悠悠众口,我们的教唆完全失去了理由。”
“这又如何能说服士卒?”
“再则。”
“这些士卒同样是新令的获利一方。”
“大秦士卒很多都是地方黔首服役的,他们跟刚才在集市口的黔首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的家中只怕也没少受到贵族压迫,眼下秦落衡一行人分明在为他们的过往声张正义,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又岂会在这时去闹事?”
“甚至于。”
“若是有人敢阻拦新令执行,他们恐还会比其他人更为激烈,想要将阻拦的人直接斩杀。”
“利益相关,岂是口舌能变?”
何瑊有些急了。
摊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楚地被秦人霸占吧?正如你所言,没了楚地,我们拿什么反秦,拿什么去推翻暴秦?又拿什么去动摇秦廷秦政根本?”
张良苦笑一声。
叹气道:
“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