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自然亡也。”
当时其他人都纷纷赞许。
说着‘人无礼不生’,‘事无礼不成’,‘国无礼不宁’诸如此类的话。
不过。
当时的众同门中,有一人意见相左。
那便是韩非。
韩非在学室很少开口。
因为他生来结巴,说话十分费尽,因而一向少言寡语,多是行于书卷,而在那日之前,韩非其实在诸师兄弟中并无突出,也就在那时,韩非似憋了许久,决意畅言一番,说话间,竟如大江直泄,滔滔无碍,或因情绪激昂,磕巴都少了很多。
他到现在都记得韩非说了什么。
韩非道:
“夫子的礼-义之论。”
“无错!”
“但时势异也!如今不适用了。”
“圣王时代,人少地多,草木丰则衣食足,财不多而物有余,民众是不争。”
“故礼义可讲。”
“那时,为政不易,领导难。”
“当年尧住破屋,吃榆皮,饮濯水,裹一身树衣,其生活超不过夫子今日之门卫。舜,天天早起,扛未下田,生活之窘苦,远甚于今日之劳役。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为治水患,踏遍九州,两条腿累的精瘦。君王中间,实是无人想受那份苦,能不相互礼让吗?”
“现今之时,人口多而底子薄,供养差而财物寡,百姓不能不争,故礼义难讲。”
“不说国君,就说一个县令,日日宴请,夜夜欢歌,居有华屋,出有公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子孙后代都能跟着享福,谁谁人不想呢?争权夺位,不能打得头破血流吗?”
“以过去宽缓之政,治今天急世之民,好比无疆而骑野马。”
“危矣!”
当时韩非这番话,可谓石破天惊。
众人竟皆目瞪口呆。
他们以往何曾听过这般大胆透彻之言论?
尤其他们的老师还是荀子。
儒家大师。
然荀子并未生气,反倒很和气的问起了韩非:“依你之见,今日该如何治国?”
也就是韩非这番话,给李斯彻底明确了方向。
韩非道:
“庶民怕什么?”
“权势也!”
“庶民不读书、不识文,他们懂什么礼义?”
“孔夫子,天下圣人也,行仁义于海内,从者仅七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