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中耕者寥寥,大多是女人与儿童,田间没有耕牛,也没有丁壮,此时应有的喧闹热烈,在此刻却是丝毫感受不到。
唯有无尽的萧瑟!
秦落衡站在田间打量了一阵,皱着眉头,向一片地头的两个人影走了过去,问道:“敢问大姐,这是界休的哪里?”
正用铁未(lei)松土翻地的女人停下了手中活路,抬头拭汗的同时,瞥了一眼来人,黄瘦的脸膛弥散着一股木然,不过对于外人,她还是保持着一定警戒,警惕道:“想买地?”
秦落衡道:“大姐,我等并不是来买地的,只是路过此处,不知这里距离界休县邑还有多久?”
女人再次打量了秦落衡几眼,又看了看跟在身后不远的几人,拄着铁未喘息道:“界休县邑?朝北面直走,也就十几里地,不过你们要抓紧点时间,用不了多久天要黑了。”
秦落衡拱手道:“多谢大姐。”
说完,朝后拿了一个水袋,伸手递了过去。
“多谢壮士。”女人接过水袋,却是不敢直接饮用,而是拿来地垄旁的两只陶碗,将其倒满,而后双手把水袋递回给了秦落衡,而后又转身朝不远处的少年喊了一声,少年丢下铁未,飞快的奔了过来,端起陶碗汩汩大喝起来。
喝完,还惊喜道:“娘,这水真甜!”
“壮士好心人哩。”女人疲倦的露出一抹笑。
秦落衡伸手把皮袋递给了少年,道:“只是普通井水罢了,不过我出门带了不少,这个便留给你了。”
说完。
秦落衡扫了一下四周,主动道:“现在正值春耕,你家男人为何不在?四周也为何不见一头耕牛?还有,你初见我,为何会认为我是要买田地?秦律不是规定,田地为公有,不准私下贩卖?难道你们这还能私下买卖田地?”
秦落衡趁机问出了心中所问。
“你这壮士,像从天上刚掉下来的。”女人澹澹笑了,她忙碌大半天,也是想趁机歇息一下,便浑不在意的坐到了田埂上,粗黑的手掌不断拭着额头冒出的汗珠。
“看你们应是外地来的,男人?我们乡里还有几家能有男人?男人金贵哩,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没下过田地的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耕牛?那是给钱人、封主的,我们哪有这个份?”
“男人?”
“都被拉去服徭役了。”
“如果不是被强制服徭役,那个男人敢在这时不下田?那不被人耳根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