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般饿殍遍地,相食人肉,但大多数民众依旧是食不果腹,有上顿没下顿,依旧瘦若皮骨。”
“民生维艰,这岂是神农之愿?”
“你农家既然认神农为祖师,自当要秉承神农救济世人之志,在粮食上求变革新,粮种如何不能变?既然粮种能增产、能有不同,那自然也能优中择优。”
“我却是不信。”
“粮种能从无到有,就不能从少至多。”
“在我看来,非是不能实现,而是你农家懈怠懒散,躺在上百年积累的经验上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没有了为万民之念的志向。”
“世上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
“但只要勇于尝试,未必就不能走出一条新路。”
“现在粮食产量是一亩1.5石,以后未必不能达到2石、3石,甚至更多,眼下因公厕之法,粪肥逐渐变得充裕,但农家可曾想过继续优化粪肥,让粪肥不再是普通粪肥,而是能大量增产的‘宝肥’?”
“除此之外,还有耕具,难道就不能优化?”
“农家明明有这么多方向,却墨守成规的守着各地收集上来的技术和经验,完全没有了一点奋发之气,你为农家博士,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学宫中编草鞋,你这草鞋穿着真不觉得硌脚吗?”
“名家。”
“名家推崇的是唯物主义。”
“这与大秦宣扬的务实异曲同工,结果你名家的心思都放在了斗嘴上,根本没想过学以致用。”
“天下刚从礼乐崩坏的环境中走出,地方依旧是乌烟瘴气、有着大量牛鬼蛇神,你名家不想着劝民为正,劝民务实,反倒是自陷于幻想的麻醉迷离。”
“这自己不感到羞愧吗?”
“我刚才跟墨家的徐升有过交谈,知道你名家也喜欢研究天文历法,最近跟秦墨、宫中的巫师凑到了一起,整日去夜观天象,研究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但敝帚自珍却是一个错。”
“既然你们能预测天象,何不把每日的天象公之于众?”
“是晴是阴是雨,对你们而言,只是消磨时间,但若公布出来,却是能造福天下民众,没多久便到收成之季,若是民众知晓接下来的天气变化,是不是能避免很大的损失?”
“这岂不比自娱自乐、互相博戏更有意义?”
殿内陷入到幽谷般的寂静。
秦落衡继续道:“除了这些相对大的学派,还有小说家、纵横家之类的小学派,你们同样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