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
进到屋中,迎头见到一个老者,这是一张老迈长脸,眼睛很小,平素看着很普通,但在烛火照耀下,却显得异常有穿透力,单是这个目光,所表现出的心志,便让赵高心神一凝。
他服侍始皇有些年头了。
自认早已不觑其他任何人的目光。
但在对上这双眼睛时,却产生了一种被扒光示众的感觉,又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握住了把柄,难以自持,脑袋下意识垂了下去,这让赵高心中极为愤满。
老者看了赵高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堪的牙齿,轻叹一声道:“唉,我要死了。”
赵高冷哼道:
“你这老东西肯死?”
“我刚服侍陛下的时候,你就给我说了这话,现在我服侍陛下二十余年了,你还活着呢,这话你留着湖弄其他人吧,反正我赵高是不关心你的死与活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
老者缓缓站起身,笑眯眯道:“我只是想看看我当初放出的狗,现在有没有噬主的迹象,现在看来,已经有了。”
赵高面色一沉。
不悦道: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我跟你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当初的确是你把我放出的隐宫,但那又如何?现在我是陛下的近臣,而你才是那不敢见天日的丧家之犬,当初是我建议陛下将你们‘车裂以徇,灭其宗’的。”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这老东西命这么硬。”
“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竟还能活着逃出去,当年究竟是谁放的你?除了你,还有那些人活着?”
赵高目光阴晴不定。
老者毫不动怒,笑呵呵道:
“都死了。”
“哪还有什么人活着?”
“你现在的确是陛下的近臣,但哪又如何?只要我露面,你就算再是近臣,也一样要死,不过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到陛下身边,又怎么甘心让你这么白白送死?”
“你对我还有大用!”
赵高脸色一沉。
嗤笑道:
“你似乎还没有醒悟过来。”
“不一样了,内史!”
“你眼下就一糟老头子,不再是那位能控制咸阳的内史了,当年你就失败了,何况现在?别自欺欺人了,继续苟活不好吗?我是靠你爬到中车府令位置的?”
“笑话!”
“我赵高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