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确实上头有令以外,他之所以对秦落衡这么宽松,还跟王贲有关系,当年从军时,王贲却是救过他,现在秦落衡救过王贲,他对秦落衡心中有感激,所以特意网开了一面。
他其实心中也没底。
若是秦落衡跑掉,或者没找到逃逸的刑徒,他给秦落衡兵械的事一旦被揭发,恐怕当场就要人头落地,陈正深吸口气,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秦落衡健步如飞。
在几个穿梭间,便来到一处崎区丘陵,这里有着数不清的榆树、松木和桦树,树木都很粗壮,每棵树木都彷佛是一个个沉默的哨兵,在护卫着眼前的巍峨大山。
林荫间,灌木和花草杂乱的生长着,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澹澹的清新香气,四周显得格外的静谧。
一切彷佛都是这么祥和。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挺拔,目光锐利的持剑男子,快步冲了进来,打破了丛林的寂静。
他从一颗倾倒的树干上一跃而起,重重的踩在落叶和枝干上,四周鸟儿惊飞,昆虫四散,在男子飞奔而过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不断残叶被切为了两半。
来人正是持剑而行的秦落衡!
在又跑了一段距离后,他停了下来,四周鸟虫声竟消,只有十几名稀稀拉拉穿着各色衣裳的人,他们正在林中歇息,有人持戈,有人拿着木棍,神色十分紧张。
见到秦落衡后,他们神色却放松下来。
无他。
秦落衡穿的是赭红色刑徒服。
来人也是个刑徒。
邓说骂道:
“彼母婢也,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是秦卒追上来了,结果是一个瘟丧,真的晦气,你是跟着谁跑的?其他人呢?都被杀了?”
邓说坐在地上,并没把秦落衡放在心上,大家都是逃犯,自然就是一伙的。
秦落衡双眼死死的盯着邓说。
嗓音沙哑道:
“前面那间居所谁破坏的?”
闻言。
邓说不由一乐,打量了秦落衡几眼,朝着四周笑道:“哈哈,竟然跑出来一个愣子,还问那间屋子是谁破坏的?他莫非以为自己能住进去?”
四周哄笑声一片。
秦落衡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那屋子是谁毁的?”
邓说眼中露出一抹不悦。
他在骊山刑徒中,多少也是个头目,何人敢这么指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