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喻家老宅回来的喻堔手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巧的女式手提包。
说是昨晚宴会里留下的,现在还处于一个无人认领的状态,喻憬嵘只能托喻堔去解决了。
喻堔一眼就认出了他的主人,这散发着的悠悠的香草味不是沈璃的还是谁的。
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呢?要不要看一看?
唔,为了确保主人没有错,还是看一眼吧。
喻堔心虚的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翻包的理由。
不对,自己多久变得这么有礼貌了?该死的女人!
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拉开包包的拉链,里面除了一支口红、一些证件以外,还有一张泛黄的老式照片。
微黄的底片和那起了褶子的边框证明了它的年代有些许的久远,照片中的三个人儿笑得亦是灿烂天真。
那三个人儿穿着俭朴,对着镜头比着耶,那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安安吗?还有经常被自己欺负的小弟姜黎瑾。
长了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相片的边角,冰冷的眼眸带着丝丝笑意,他就知道,沈璃便是沈安。
瞬息间,闪耀的笑脸刺激着喻堔的神经,回忆如猛烈的海浪般朝着喻堔袭来,太阳穴似针扎一般疼痛难耐,眼前的东西开始晃悠,白茫茫的一片。
喻堔又梦到了自己13岁的那一年,那恐怖但又美好的一年。
那震动得十分诡异的车身和那加速冲向自己的大货车是他在昏迷前唯一记得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出车祸了,在和爸妈去游乐园的路上。
从此他便不会再去那个未曾去过的游乐园。
如果,那天他没有吵着要去游乐园,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自己也会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奶奶也不会患上老年痴呆症,自己也还会有人爱。
被困在梦魇中的喻堔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轻如蝉翼的睫毛抖动着,挂着滚烫的泪滴。
梦里的喻堔再次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喻堔知道自己活在黑暗里,可是没有了阳光,他只能窝在黑暗里承受孤独。
醒来后的喻堔用拇指擦掉脸颊上的泪渍,落寞的神色很快被隐匿,自己依旧是那个铁血无情的活阎王。
将相片塞入女士包包里,然后神情自若地给沈安打了一个电话,约下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骨节分明的手指玩弄着那小巧的包包,脑袋里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照片里的人是沈安,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