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宏声去向悦来客栈的老板打听一下,可知此人来历。
悦来客栈的老板笑言:“并不知晓这位公子的名讳,但是这位公子曾经来过两次。”沈至诚听说来过两次,便觉得这位神形清绝的人必会再来,又特意叮嘱顾宏声留心悦来客栈,一定要查到这位公子的名讳和来历,待日后结交。
顾宏声当时大笑不已,却也非常慎重应承了他,答应一定要查找这位公子的下落,不想数月都没有消息。早上顾宏声还提起这位公子,不曾想竟在此时见到了。此时沈至诚心中欣喜,他本就是少有的爽利之人,此时似乎也是记不得自己刚才哭泣伤感之态被眼前的人窥见到的窘态了。
沈至诚含笑道:“阁下为何也在此处?”
林远宥抬头看着沈至诚道:“在下刚好就住在这里。”抬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亮着灯光的近水客栈。
沈至诚有些欣喜失态道:“竟如此之巧,我也住在客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远宥微微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又掩饰地住了口。只道:“不打扰阁下,在下这就告辞。”
沈至诚连忙阻止道:“并不打扰,我也准备离开这里,不如一起走,一起回前边的近水客栈如何?”
林远宥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在并不宽敞的小路上,慢慢走回客栈。一路上沈至诚似乎并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不停地说话,说今晚的月色很美,说这里的山水很宜人,说夜晚的鸟叫和虫鸣很好听。林远宥默默地听着,偶尔非常小心地答上一句,多是附和。
林远宥一边走一边心里道:这位仁兄一身的酒气,刚才还伤心欲绝,不知何故此时如此聒噪,完全没有伤心窘迫的样子,也许是喝多了,看来我是白白替他汗颜这一场了。
沈至诚看着林远宥问道:“公子可是远道的客人?”
林远宥看了沈至诚一眼,见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眼睛里都是亮光,赶忙避开眼神,道:“不是。在下是本地人。”
沈至诚道:“公子说的一口地道的官话,我还以为公子与我一样都是外乡之人。”心下又道:此人如此修为,如此谈吐,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地道的本地人。
林远宥道:“此处多的是京城的军队和屯田的官人,所以会说官话的人很多,哪怕是随便在这官道上走都能听到说官话的人。”
沈至诚又问:“公子说的也是。敢问公子家在何处?”
林远宥道:“夜雨山庄。”
沈至诚道:“夜雨山庄,名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