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晚知道,飘絮是在安慰她,所以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只是心中却无波无澜,裴商玉总说,她如今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是她欠他的,可是他却从未告诉她,她是哪里得罪了他。
裴商玉是上虞,是她曾经在江都救过的小乞丐,她教他做荷花酥,还将他带回家,可为何她却从来都不记得。
两人早已相识,她对他也算是有过恩情,但裴商玉如此待她,可不像是有恩情的样子,那后面呢,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使两人反目成仇?
她脑子乱糟糟,感觉像是一只毛线团缠绕在一起一般,令她解不开,难受的很。
“夫人小心脚下。”
飘絮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慌忙提醒,差一点她就要被绊倒了。
“您可吓死奴婢了,夫人为何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程意晚握着她的手,也有些后怕,回过神来,她摇头道:“没事,是我想事情没注意。”
“哎?花落姑姑。”
“飘絮,小厨房给夫人炖的燕窝你去看看好了没,夫人这里我来照顾吧。”
花落从飘絮手中接过来程意晚,这几日崔过被留在丞相府,再加上丞相府内人多眼杂,所以没有事情,花落基本不会来找程意晚。
两人看着飘絮离开后,花落将她扶到连廊下在她耳边落下几句话,程意晚震惊抬头看向她:“当真?”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程意晚捂着胸口,感觉那里的心脏跳的十分快,花落说,长孙景的表字,就是上虞。
所以,裴商玉就是长孙景,上虞,商玉,他竟是北国质子,那个早该死在腊月凌冬,黄土掩埋之中的北国质子。
“花落,我,我想回房静一静。”
她扶住花落的手站起身,只觉这一切都太过荒唐,怎么可能这般巧合,花落自然也注意到程意晚这有些奇怪的样子。
“阿晚,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府医来看看?”
程意晚摇头,一步一步走回房间之中,房间背后的暗道之中,留下的那些折子,全都是裴商玉写的,怪不得她会觉得字迹那般熟悉。
她将他的过往看了个干干净净,原来他只手遮天,却止步丞相之位,是因为答应他的夫子,永远不会做窃国贼。
原来他逃出南朝皇宫,是为了兑现他对母亲的承诺,好好活下去,代替她去看这世间的景色。
他生于寒冬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