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耽误了一晚上,所以今日的早朝裴商玉就没有去,任由自己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一次倒是程意晚比他起的早。
听着院子里的笑声,他起身穿上衣服走过去推开窗子,只见外面的亭子中,程意晚坐在那里,手中还拿着绣棚,飘絮和几个小丫鬟听着她的话在笑。
原来会笑的程意晚,也会有这般明媚的样子,令他心生向往。
程意晚的余光自然看到了裴商玉,她垂眸浅笑,声音微微拔高一些道:“你们知道我与大人是怎么相识的吗?”
“失忆后,好像许多事情都有些记不得了。”
飘絮几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众人也不敢多说,大人可是严令宅子里所有的下人,谁要是在夫人面前乱说话,就别怪丞相府的板子疼。
所以这群人也不敢在程意晚面前乱说话,丞相府的板子可是混着辣椒水的,一个板子下去就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谁也不想去试。
“阿晚问她们,怎么不来问我?”
裴商玉的声音响起,丫鬟们纷纷行礼,随后从这亭子中离开,他走过来坐到程意晚面前,眼眸含笑,看向她手中拿着的绣棚。
“大人不跟我说,我还以为大人不愿意提呢,谁让我只是大人的一个妾。”
程意晚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只不过能让裴商玉听出几分试探,他目光灼热带着探究说道:“阿晚是觉得,做我的妾,不好吗?”
“跟大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大人身份尊贵,是南朝的丞相,哪怕是妾,也比一般人家的夫人要好,可若是有一天,大人要娶妻生子,您要怎么安排我?”
她抬眼对上他的灼灼目光,两人的眼眸中似乎都有对方看不透的试探,裴商玉轻笑道:“我不会娶妻,生子,自然由阿晚来做,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少年时,他曾在树下将她抱了满怀,许她,若是将来他能够回到北国,那么她会是他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子。
可后来,一朝国破,清梦碎裂,他与她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最知她脾性,所以他便将她所有的傲骨寸寸敲碎,将她困在他身边,让她做妾,让她看着那空悬的正妻之位问他,为何她只能做妾。
阿晚,既然你不要做皇后,那便做你曾经最不愿做的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程意晚听着他的话,只觉荒唐,偏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面上露出羞涩:“原来,曾经我与大人还有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