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晚有些不明所以,他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裴商玉枕在她肩膀处,竟是难得的安心,梦中是一片花田,她牵着他,他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片花田便宛如琉璃美镜一般,支离破碎。
从梦中惊醒,裴商玉睁开眼,额上一层薄汗,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转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他心下一沉,慌忙起身。
“飘絮!”
喊了一声飘絮也不见人回应,裴商玉心中不安更甚,他起身下床,刚穿上鞋子,就看到推门而入的程意晚,她的脚伤还没好,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见到裴商玉,她歪了下头问道:“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裴商玉手中的动作一顿,坐直了身子,不安的心在她身影出现的那一刻,瞬间被抚平:“去哪了?”
他冷着声问了句,程意晚难得对他露出一个笑:“大人这是,做噩梦了吗?”
看着她唇角的笑,裴商玉一愣,罕见的慌张扭头,别过她的目光:“没有。”
“妾见大人夜间睡得不安稳,就让飘絮去熬了一碗安神汤。”
程意晚扶着桌子走到了床边,飘絮跟上来,托盘上的汤碗还冒着热气,程意晚伸手端起吹了吹:“妾喂大人?”
她浅笑嫣嫣,白嫩的手指间是那比她更白的瓷勺,他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似是有些看不透她。
“阿晚,你对我笑,是想让我放你走吗?”
裴商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汤碗中的安神汤撒出来一些,程意晚有些诧异,随后摇头:“不是的,今日妾想了想,跟大人在一起,也很好,再说,妾如今也是您的人了。”
姑娘家的声音温温柔柔,像是一块上好的糯米糕,他就那般抓着她的手,似是没想到程意晚会这么说,半晌后,裴商玉低下头,喝下她手中那口安神汤:“阿晚说的,最好是实话。”
她不语,一勺接一勺的将安神汤喂到他嘴里,喝完后,还用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拭嘴角的汤药,两人就像是夫妻一般,他揽她入怀,飘絮吹灭蜡烛,给他们关上了门。
次日清晨,裴商玉还有公务要处理,起的很早,等程意晚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已摆满了各种成亲用的东西,喜庆的红色将整间屋子映衬的是那般明亮。
飘絮见她醒来,扶着她下床,语气里也是难掩欣喜:“晨起的时候,大人说姑娘昨夜没休息好,让奴婢们不要打扰姑娘。”
“哎呀,忘了,大人说了,今后要喊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