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脾性还没有成形,意志也不坚定,那是最易受别人影响的。”
叶雅音听得头皮发麻。
便是叶雅清听父亲、母亲分析过,对此有了一点认知,但叶鸿昌和陶氏分析得没叶雅茗这么透彻,她还稀里糊涂的。这会儿听了叶雅茗的话,更是冷汗都出来了。
想想自己被人日日洗脑,最后变成扒拉娘家扶持夫家、没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她就毛骨悚然。
她道:“难怪我爹叫我多跟你来往呢,天天夸你聪慧过人。汪家这件事,我爹我娘都知道不妥,但哪里不妥,他们也不大说得清楚。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叶雅茗趁机安利道:“人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选择一家好人家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没有那种嫁了好人家,却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的人。而如果不幸嫁到了汪家这样的人家,只要你保持清醒,时刻记住先爱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也能把日子过得好。”
“糊涂的女人,是把处境变坏;一般的女人,是适应环境;聪明的女人,是改变环境,让它变得对自己有利。”
“比如汪家这事,如果真嫁进了他家,你可以装作认同他们,然后反过来利用他们需要你的嫁妆养家这件事,来掌控他们。要用我拿钱出来是吧?那行,你好好侍候我,把我侍候高兴了,我就拿点出来。不多,一点点,拿多少看我的心情。”
叶雅音想像着那个画面,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十三岁的小姑娘,说到男女之情,似乎也懂了一些,但很多地方还是懵懵懂懂的。她刚才脑子里浮现出的是一幅仆人侍候主人的画面,然后想像着祖父跟仆人一般侍候祖母,伯父、父亲像仆人一般侍候大伯母和母亲,她就觉得滑稽好笑。
叶雅清自比叶雅音懂得多,听叶雅茗的话不由有些害羞尴尬。
可听叶雅音描绘她脑子里的画面时,她也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笑着笑着,三个人不知怎的就“哈哈”笑成了一团。
叶雅茗前世打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一路跳级,一个人走在孤独的道路上,从来没有这样跟小姑娘一起说话玩笑。
这样跟着哈哈笑过之后,她忽然间觉得浑身轻松,仿佛自穿越以来重压在她心头的东西被移开一般。
她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叶家的命运改变了,跟宋易风的亲事也退了,她还把宋易风送进了监狱里。有那些诗文在,他是一辈子别想再考上进士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