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手画了个圈,把最外侧一圈的物件都比了进去:“旁边的这几件也是一样,要么黑红,要么灰红,颜色不够亮泽。”
说着,宁维则往右错了一步,指着往里两层的一套瓷杯,抬眼看向光头师傅:“若是没看错的话,这套瓷杯的颜色还算纯正。开片之类的我不太懂,单从颜色上看,这套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光头师傅微微点头:“若是只看颜色,那一套确实算是正色了。”
宁维则得到肯定后,轻轻勾了勾嘴角,又伸手指着最中心的几个瓷瓶:“里面云龙纹的瓷瓶,这条龙的龙背晕开了,那边的龙角也是模糊不清。另外那个瓶子更严重些,有几只龙爪的颜色都已经退掉了,纹饰残缺得不像样子。”
估计这一炉瓷器都是光头师傅搞的,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说话的音量也放到最低:“对,确实是有这个问题。”
宁维则不再言语,伸出右手食指来,对着光头师傅画了三个同心的圆圈。
光头师傅会意,全身一震:“果然是这样!”
小学徒们看着宁维则和光头二人打起哑谜来,急得脸都皱了起来。
光头师傅想了想,直接给学徒们安排了新的任务:“去,找大锤来,把这个窑砸了。”
小学徒有点傻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下巴差点砸到脚背上。
自家师父这是怎么了,一炉瓷器没烧好,就要拿窑出气?
光头师傅看着小学徒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气得走过去,照着屁股上一人给了一脚:“赶紧的,还愣着干啥,听不懂师父说话了是不是!”
胆大的小学徒哭丧着脸:“师父,您不是总说让我们敬窑吗,怎么就要砸了……”
烧瓷的地方,窑是头等大事,自然轻忽不得。有的师傅为了能让重要的物件顺利出炉,点火前还要摆上祭品供奉一番。
听学徒一说,光头师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学徒们说要这么做的原因。
他又气又乐,照着那个说话的学徒屁股上又轻轻来了一脚:“宁姑娘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听不懂?”
学徒们揉着屁股,眼巴巴地盯着师父。
光头师傅清了清嗓子,端起师父的架子,托起那个牡丹大碗:“这是黑红色,火候不到的时候,釉料就是这个颜色。”
放下大碗,他又轻轻拈起瓷杯,眼中满是欣赏:“这杯子,就是宝石红。那些文人老爷们常说的瑰丽沉静,便是形容这个颜色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