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最高处,距岸边仅仅一尺之遥。”
“而且最麻烦的,是北盘河近十几年从未疏浚过,前朝遗留下的岸堤已多有破损之处。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便有决口的风险。”穆长洲用如意轻点了三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我前几日便调了兵来试图加固堤坝,但水流湍急,效果不太好,还折损了一伙的十来位同袍将士……”
穆长洲一时神色黯然,沉默了片刻后方才重新振作:“因此,我才请各位师傅前来,商量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把堤岸加固好。”
丁成谦是根本不懂,苦笑着对穆长洲抱拳说道:“启禀王爷,我是锻造一脉,对于制作工具倒是还有几分心得,但修补堤坝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穆长洲之前在麒麟阁中,曾经远远地见过丁成谦一面,知道他是杨家的供奉,倒也没刻意为难他,和善道:“无妨,大师傅既然有心,便是好的。”
说着,他把头扭向另外一边:“几位,可有良方?”只不过他嘴上说着几位,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宁维则。
不知为什么,当宁维则踏进营帐中时,穆长洲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就落了地。那似乎是一种潜意识里的确信与笃定。宁维则,应该就是有办法解决的吧?
宁维则却不看他:“曹叔叔,匠门可有加固堤防之策?”
“这……”曹满愁意更浓,脸皱得像风干的百香果,话语里满是沮丧:“我从未学过。”
曹满都不会,那几个木作的学徒自然更是摸不着一点儿门道,只跟在曹满身后唉声叹气。
穆长洲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宁维则:“宁姑娘,你是有办法的,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句话吸引到了宁维则的身上。
宁维则倒也不谦虚:“略懂。”
历来的治水办法,无非就是两个策略——一为堵,一为疏。
在当前的情况下,堵,便是想办法加固河堤。
而疏,则是寻找合适的泄洪区,引导水势使其造成可控的损失。
穆长洲听到宁维则的回答,身形微不可察地挺拔了一点,把手上的如意递到宁维则面前:“宁姑娘,不如详细说说?”
宁维则不客气地接过如意:“还有更详细的地图吗?”
穆长洲遗憾地摇摇头:“地图只此一幅,但……”
还没等宁维则失望之意表露出来,穆长洲话风就是一转:“我手下的斥候这几天走遍了沿河的所有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