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则见他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忽然抬手在丁成谦眼前晃了晃:“我爹最近也没来过匠门是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宁维则拔腿就走。
直到宁维则快要走到洞口,丁成谦才忽然反应过来,高声喝道:“你等下!”
宁维则回头:“还有事?”
“且先不说你爹的事情,”丁成谦还是冷着脸,但语气已然变成了公事公办,“既然你拿了召集令,那就要按匠门的规矩来。”
丁成谦虽然心里烦闷,但当着众多学徒的面,匠门的规矩还是要不折不扣地执行的。一旦他带头坏了规矩,下面的学徒就该乱了。这里面的轻重缓急,丁成谦还算得过来。
宁维则歪了歪头:“匠门的规矩是?”
“凡有召集令者,脉主尽验之。通过便可入内门,获传承。”丁成谦说完一甩袖子,冷笑道:“我不相信你在木作一门上也有如此造诣,随我去主厅。”
说完,丁成谦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洞口,往里圈那间最高大的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丁管事不愧是称职的狗腿子,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路过宁维则的时候还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她一眼:“还不赶快跟上!”
如此一来,倒是正合了宁维则的意。现在她已经知道,宁明德当年确实来过匠门,而且跟丁成谦还有着不小的过节。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到底能揭开多少过往呢?
宁维则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角,抬脚跟了上去。
跟着丁成谦进了主厅没多久,宁维则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蹒跚地跑了过来。他的裤脚和袖口都卷得很高,裤管上沾着些木屑,耳朵上还夹着支炭笔。左脚的鞋穿得好好的,右脚的鞋跟却不知是踩掉了还是压根就没穿好,一直在地上拖来拖去,发出“腾腾”的蹭地声。丁管事正跟在男子身后不远处,显然,这就是他去通知的。
又跑了几步,那男子似乎是嫌弃鞋子碍事,干脆一下甩到了一边,赤着脚继续向前跑,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主厅。他直直地瞄着宁维则的方向,脚步一停稳,立刻呼哧带喘地拍了拍宁维则的肩膀,眼眶却登时红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脸颊如同抽筋一样。明明是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像,真像……”
宁维则一头雾水地往后退了两步,给自己留出了安全距离:“你是?”
男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就是宁大哥的闺女吧?”
丁成谦冷冷地插了一句:“他就是匠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