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嘱咐我们一定要依律行事。只可惜啊,现在不是夜里,不能无罪杀之。”
众人这会子也都明白过来了。那两个抬着木头走到一半的闲汉,一时间不晓得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就地把木头放下。只见那二人满头是汗地僵在原地,双股颤颤,不知到底是累的还是吓的。
吴师爷又悠悠地开口:“虽然不能杀,可杖责恐怕是免不了的。让我算算啊,这十几根木头价值也差不多能有二三十两银子了吧?”
“师爷您说得对,按这几天的行情,差不多就是值二十多两。”韩经纶面不改色地烘托起气氛来。
“这可不是小钱啊!院里这十来个搬东西的人,依律最少也要杖七十。主犯少不得加上充军,徙三千里,发配边疆服役。”
吴师爷的话音刚落,那边抬着的大木头便梆当一下落到了地上。老三找来的狐朋狗友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呆若木鸡。有个胆气稍弱的直接是腿脚发软,瘫坐在地上,裤子上出现了一滩可疑的湿渍。
老三却是嘴唇颤抖,气迷了心窍,还想着负隅顽抗:“你算是什么东西,在这胡说些什么呢!还盗窃杖七十?看我不把你打成七十岁老掉牙!”说着,老三张牙舞爪地就往吴师爷那边一头撞了过去。
站在吴师爷身边的韩经纶突然伸出了手,像昨天一样,再次按住了老三的肩膀。只不过这次他稍稍用了些力——老三脸色惨白,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膝盖就像受了力的钢板一样一点点地弯折下去,最终跪到了地上。
看着老三还是一副作死的样子,族长舍下了老脸,扑通就给吴师爷跪下了:“师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虽然要拿捏老三这些人,可就让宁族长就这么跪着也不太好。吴师爷眯着眼上前一步,双手搀起了宁族长:“族长言重了。”
“想来老三他们也是一时想岔了,才干出这种事来。平日里他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呐……”族长眼含热泪,仰头望了望天。
吴师爷拍了拍族长的手背,话里却是带着刺:“族长此言有理,好一个安分良民!但,此事毕竟是入室盗窃,不如问问苦主的意愿?”
族长喟然长叹:“也罢,是我们对不起维则。维则,你看,能不能饶了你三叔这一回?毕竟咱们也是血亲,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宁维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族长,一言不发。族长心里有点发毛:“维则,你这么看着我,又是何意?”
“我是在看,你哪来那么大的脸!”宁维则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