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权力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祝真仙才二十来岁,在汪青峰眼中,不过【去势呵卵】的幸进小儿,加之市舶司理论上是归他管辖,故此私下就称之为小太监。
幕僚沉吟,就说:“市舶太监倒也收敛,从来不坏东翁的事情,如今请东翁吃酒,怕不是,瞧出了东翁之意?想要从中秋风一二?”
汪青峰一听,未免冷笑,“幸进小儿,也敢打老爷我的秋风,谁给了他胆子?”
幕僚就劝他,“东翁,我听说,这市舶太监的干爹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东翁日后要入阁参与机务,免不得要与司礼监打交道,和黄锦交好,却也不是坏事……”
这话一说,汪青峰顿时大喜,其实他心知肚明,他又不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怎么可能入阁?
但是,这等话,谁不爱听?
想想也对,何必得罪太监,此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下他摸了摸上唇胡髭,淡淡就说道:“也罢,老爷我便于那小儿一个面子。”
“东翁。”幕僚赶紧就继续说道:“趁此机会,可挑唆市舶太监出面,敲诈夷商,到时候夷商来哭诉,东翁正好行事。”
汪青峰一听,也对,既然周如芝那无胆小人不敢,叫那小太监出面,却也不错。
当下他便换了一身便服,乘了顶轿子,就往市舶司衙门去了。
到了市舶司衙门,汪青峰刚落轿,便听见里面丝竹宛然,他未免摸着胡髭嘴角一撇,心说这小太监倒也下功夫。
正想着,里面祝真仙穿着太监们的工作服,也就是蟒袍,匆匆而来,“汪大人,咱家久待了,快请快请……”说着,伸手就拽他入内。
汪青峰近乎饥渴地看着祝真仙身上的蟒袍,这时节,太监着蟒已经是常态,有些侍郎尚书之流也穿,已经不算甚么太僭越的事情,皇帝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看不见了。
尽管如此,汪青峰一个四品的道元,却还不敢犯忌讳。
他嘴上说着“祝太监客气了。”这时候是万万不会叫甚么小太监的,便随着祝真仙进了里面去。
广东虽是南方,到底已经入冬,加之这些年天气不大正常,前两年两广还有六月飞雪之事,所以,倒是烧了炭盆,门口也装着暖帘。
掀开暖帘进去,汪青峰正要说话,抬眼一看,里面富丽堂皇,当中嵌贝母磨纹桌子上首,坐着一个着蟒的年轻人,正笑盈盈瞧着自己。
他再细看,不对,不是蟒,是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