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忧,死人他们都见多了,只是受了点伤,这又算啥?
就像刚才他们还把三个死去的鞑子扒光抹净,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刀割下他们的人头一样,战争,连绵不绝的战争,早已经把人给改变了。
李轩直到望见了黄河的冰面,这才引人返回。
没能隔着黄河好好的观察一下对面的清军营垒,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因为从两翼跑来的清兵马甲让他们不得不迅速后撤。
胆大跟送死可是两码事。
等到撒出去的骑兵在秦朗军营地里汇合的时候,人数已经减员了近乎两成。
他们报上来的消息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那朦胧不确定的信息比起秦朗眼前的战争雷达来差远了。
但这伤亡,秦朗却很难说不值得。
真正的精锐可是战场上打出来的。现在的骑兵是未来大部队的种子,可不能让他们全在操场上逞威风。
李轩脸上也没有半点惧色。
哪怕他这个实际上的探骑头子的战略战术地位,已经远远被雷铁柱、夏兴全、吕大用等人给甩过三条街了,但李轩真就喜欢这口儿。
骑着马纵横驰骋的感觉,太美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李轩对秦朗极具有信心,知道秦朗日后必然会大力发展骑兵,他现在有多憋屈,未来时候的位置就能有多牢固。
想想看,整个骑兵系统,上上下下都是他带出来的小老弟,他地位还能不稳吗?
而这个时候的金声桓也已经离开了秦朗军,快马加鞭的速返镜山大营。
到了镜山明军营地,他没有先去前营落脚,而是引着卢九德直接奔后营去了。
高杰、文怀忠和刘之幹三支人马依着镜山北坡分别立下大营,三万人的大军,组成连绵数里的营寨,旗海一眼望不到边。
此刻日近黄昏,炊烟袅袅升起,已经是各部吃饭的时候了。因为天黑日暮之后,所有人都将返回营帐,只有值夜之人方可在外头。
所以,无数头戴红缨毡帽,身穿着破旧鸳鸯战袄的军士们,正用木碗稀里哗啦的喝着咸粥。
跟秦朗军的后勤补给不同,明军造饭,那还一律是传统的埋锅做饭方法,一队人用一口大锅,锅上沸滚煮着稀米粥,实际上是早就煮熟晒干的干米饭。有点像后世的水捞饭,煮熟了捞出来晒干去除水分,反复几次,米饭重量就一点点减少,体积也一次次缩小,权当眼下时代的压缩饼干了。
虽然营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