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啊,贪污腐败早就从根上烂掉了。天下的百官,全都杀了,肯定有冤枉的。但要是隔一个杀一个,那必有漏网之鱼。”
“京城中如何搞钱,对那些当官的和富绅之家下手准没错。”
“那些个内阁辅臣、六部尚书,没个十万两不准出牢房;各部侍郎,各门堂官拿个五六万两,再叫你们舒坦;还有各部郎中和御史科道官员,这些个官小权大之辈,三五万两的总少不了的。”
“最大最肥的猪就是勋贵皇亲,还有宫内的大小太监,全都抄家了干净,也不会有人替他们喊冤叫屈。那银子田亩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敢胆不给,哼,夹棍烙铁伺候,看谁能顶得住?”
秦朗说话的时候把眼睛直瞄着周奎和田弘遇,盯得俩人脸都青了。
船舱内一片寂静,不管是崇祯帝,还是王承恩、范景文、刘文炳等,亦或是边上的太监宫娥,一个个全根木头人一样膛目结舌。
“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千把万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了,还有京畿的富绅大户,那也是一群养肥了的猪,千把万的银子都往少了说了。”传说中老李可是敲到了七千万两银子的。
崇祯头有些晕。这事儿还能这么玩?对于他一个出身皇室又深受儒学影响了三十多年的人言,那是绝对与三观背道而驰的邪恶行径。
这是明抢啊。
“火烧到眉毛了,不做就亡,你做是不做?”
“但这又是饮鸩止渴。李自成若真如此行事,必大失人心。北地各省有多少官员要反正不说,那吴三桂先就要反悔。”
“可他一反悔又能怎么样呢?还来做大明的忠臣吗?笑话!”
就是满清不出兵打山海关,只李自成大军来袭,生死关头吴三桂又能如何?满清只管拿捏起来架子,有的是法子逼吴三桂就范。
这道理在场的人谁都懂。
“最多就是加层遮羞布,说什么联清灭虏,接师助剿的屁话。反正吴三桂他好不了。”
李邦华、范景文和王家彦全都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秦朗。
这个皇帝的新女婿真不简单啊。可不能全用武将的目光打量人,这位未来远大着呢。
崇祯帝把手摇了摇,这是赶人走的意思。他头疼,他头晕,他心里乱糟糟的。必须自己先理出个头绪来,这叫诸人来商议。
“不可怠慢了吴家父子。”
“奴婢遵旨。”
旁边的内侍忙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