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先是去了食堂,不看锅里头是不是煮着米粥,蒸笼里是不是蒸着馒头,而是先去看水源是不是整洁。
任何一个领过兵的人都知道水源的重要性。
文怀忠很庆幸自己这点上没有省力气,挖掘了多口水井,而不是直接去黄河里打水。反正清河的水位线很低,挖一口水井不需要废什么力。
但这水井里的水可不黄河的水干净多了。
然后是茅坑。
当然说不上整洁,但也过关了。
一定数量的茅房大大减少了劳工随地大小便的这一情况,让工地的卫生条件得到了不小提升,哪怕那些茅房都只是用芦苇简单的一围。
茅房外头的粪坑也是露天的,臭气扑鼻。
但这真的已经极好了。
那么多来自各地的人堆在一块,稍微不注意就会有病疫滋生,而一旦生起瘟疫,麻烦更大。
路振飞官场沉浮十余年,安抚难民流民的事儿又不是没干过,要注意什么他清楚的很。
粮食仅仅是一个方面。
“怎么样?现在流去纪庄的人还多吗?”路振飞问。
文怀忠脸色一僵,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清河这边的待遇比不上人秦家,难民们往纪庄往海州跑,他也没法啊。
路振飞并没怪罪,“顺其自然吧。“往秦家去和往徐家、朱家去有什么不同吗?”老夫比不得秦朗有钱呐。”
路振飞也是奇怪了,秦朗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前不久见官府收拢赈抚难民,直接使人送了一万两来,这厮打哪来的那么多钱呢?江淮之地现在都在传说秦朗手中有课摇钱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