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住岑溪听见问话,转头看向她,莞尔一笑,
“不,我是方州人士,并非丰都本地的。”
“咦?”路遥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很是好奇,
“那祝兄是怎么来到这丰都的呢?”
虽是平常问话,但祝岑溪却是沉默了良久,久到路遥有点心慌,正准备开口说,想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讲。
“我七岁那年方州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队伍也迟迟没有抵达,我家本就是农户……”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会,没有再继续深讲下去,简单的将话语总结。
“后面我娘就带着我来到丰都投亲了。”
众人心头微沉,方州大旱是燕朝历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灾害,不仅仅是方州,还有闵州、颖州、宁州、青州共五大州,皆是如此。
除了一些南下靠海的州城和本身就比较繁华富庶的州城免受其害外,其余大大小小皆有损失。
那一年死了很多人。
那一年也被称之为天罚年。
燕朝因此元气大伤,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拓跋一族的侵扰,大小城池共失了七个,也就是连云七城。
那是燕朝的耻辱,同样也是祝岑溪封异性侯的契机。
楚莲动看向如今还略显稚气的祝岑溪,那双凌厉的眉目间夹杂着忧思和追忆。
方州,就是大燕与拓跋接壤之地……
这江湖与朝堂,似乎隔得很远,但其实很近。
她目光移向窗外。
卖糖人的小贩正卖力的推销着,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淘气的顽童正为母亲不给自己买糖人而耍小性子;街道上来往的男男女女皆是衣裳整洁,形容无忧。
这般岁月静好,连云七城的燕朝百姓也能如此吗?
楚莲动想起了幽云十六洲,想起了封狼居胥的冠军侯,想起了“六师屡出,漠北尘清”的明成祖。
那是真正的历史,而现如今这本成为现实的书中所述,也是历史。
“祝大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半垂着的眼里蕴着数不清的情绪,
“你此生所愿为何?”
突兀的一句问话,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楚莲动依旧看着窗外,似乎这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
祝岑溪傲气一笑,眼中闪烁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辉,
“收复连云七城。”
“我幼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