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老夫偏要比试比试!”于天道虽口中赞叹,却从不轻易服输。转至案前,提笔欲落,却又思索,“写什么呢?慕容兄弟你说写什么?”
于天道显然来了劲头,刚刚还十分抵触慕容,现在却以兄弟相称。慕容也苦笑着这家伙还真是奇怪。
慕容也不客气:“在下昨日看到杜工部的两句诗极有感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于天道深深点头,随后下笔。慕容要写这两句意图十分明显,这两句诗中“朱门”二字正是暗合信封中的朱门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大人之笔力令在下汗颜!”慕容谦逊道。
于天道听慕容一说,瞬时这八字即成。其实这八个字是慕容暗示,暗合玉山狐之意。
于天道放下笔墨,朗声大笑:“慕容兄弟啊,这字如何?”
“在下所书实在难以展露!”
“你的字不错!胜过我徒弟几分。今天老夫高兴,这小小字画便送于你!”于天道乐得合不拢嘴,慕容觉得这人性格还真是怪癖。
麒麟殿上。
“这……这字迹分毫不差!”荀千机惊讶着看向慕容,手里拿着那封宁府搜来的书信,比对着今日于天道所送的字画。
慕容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难道于天道也是青狐的人?他就是朱门奄?但是……
审讯三日,典狱日夜用刑逼供,那刺客仍是紧咬牙关,神色镇定,典狱实在没有办法,逼供也渐渐松懈了,疲惫地伏在案上,鼾声如雷。
那刺客这几日被折磨地早已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伤口不住地淌血,却也是一声不吭。
“好小子,能扛住诏狱酷刑的没几个,你倒是算一个!”狱卒一手扔掉了手中的皮鞭子,端起海碗牛饮起来。
“王大人!”只听门外有人喊道。王良走进来唤退狱中大小卒子,单独留下审问刺客。
王良走上前去,低声却有力地呵斥道:“说!宁毋仁的同党都在哪儿?”
那刺客缓缓抬起满是伤痕的脸,嘴角还挂着血丝,随后瞪大了眼睛低沉地道:“是,是你!”
王良也不理会,骂道:“回答我的问题!”
正是:夤夜逃狱,黑衣再现。锦衣贺律身死,宫禁刺客归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