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赫宁郡百姓收成较好,岁贡较往年多了不少,煜在此谢过各位了!”赫宁候向着众门客行礼。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此乃我等分内之事!”众门客齐声道。
“侯爷食邑四千户,既然有此难得的机会,侯爷何不把贡赋提一提,为我们的大业再添一把火”?门客靳辛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皆附议。
赫宁候笑了笑,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转身问向宫宿仲:“先生觉得如何?”
宫宿仲皱了皱眉,起身行礼:“老朽觉得不妥。”
“迂腐之辈!”
“胆小如鼠!”
“大司马年迈,此时西宫羽翼渐丰,老朽不觉得此时引火烧身是明智的选择。”宫宿仲没有理会众人的嗤笑。
赫宁候渐渐隐去了笑声:“先生也说了,他羽翼渐丰,那煜还要等到何时?等他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么?”见宫宿仲没有答话,“此事,就这么定了。”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一个在窗外立了许久的人影渐渐隐去。
再过不久,便是月夕,得益于旧封地的富庶,攒了不少家底,所以赫宁候素来铺张,今年更不用说,早早的就请了赫宁郡有头有脸的人十五来参宴,那天还要大肆祭月。
张敬在自己府中听说这个消息时也是十分无奈,这个赫宁候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蛰伏,什么叫韬光养晦。即便自己与他是故交,这次也是有心无力,事情闹这么大,张敬只得如实上报。
“吩咐下去,到月夕那几天,就说我病了,闭门谢客!”张敬对侍从说道。
转眼就到了月夕,与安璟想象中的门庭若市不同,一个人都没有来。这样的情况完全在情理之中,即使卫军撤去,普通商贾、地方官员也不敢轻易和这位“废帝”走的太近,这可是今上最忌讳的,是要杀头的大事,没人会以身试法。
赫宁候等了好久,天渐渐阴了起来,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到圆月。
气氛也如同这天气,渐渐的阴沉起来。席上的门客,无一人做声。就连平日毫无规矩的重康,也是静静的坐着。
赫宁候十分恼怒的将案上的礼物扫了下去,然后大袖一甩,退了席,站在门外的安璟却看得清楚,那礼物是自己从丹州特意带回来的。
微风轻起,带着秋天的凉意,随风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安璟就这样在雨中走着,完全没注意到越来越大的雨势,只是暗自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如此讨厌自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