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切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安璟用尽力气把宫宿仲扶正,看着他颈上那一道封喉的剑痕,“嗡”的一声,安璟的脑中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直到天空中的一声闷雷,安璟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那个宛若阿翁般为自己熬药的宫夫子真的不在了……安璟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但却哭不出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酸酸的,胸腔里仿佛坠着一块大石,沉重的无法呼吸。
父亲和苏彧失踪,其余的人几乎都死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安璟百思不得其解,赫宁侯府究竟犯了何事要被灭门!甚至连婢子、仆人、门客,一个都不放过?
“别哭了…若是被人听到,你我也逃不掉了…咳咳…”
安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哭声音如此大,收了哭腔,背过身,颤抖着肩膀擦掉眼泪,回过头,“你怎么出来了?若是被人发现……”
“小璟,在我面前,你无需如此,想哭,便哭出来吧!只是,声音要小一些。”男子抚了抚胸前的伤口,微笑着,又有些有气无力,在安璟身旁坐了下来。
安璟终究是没忍住,轻轻的靠在男子的肩头,不住的抽泣着。脑海中浮现着这些年侯府的一幕幕,许久,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我们把府中的人安葬了吧!”
男子点点头,自从那件事之后,安璟便很难去相信谁,就连枕着自己的肩膀,也是这般轻力,带着试探,还有一丝距离感。
“无心簪还在…若你想报仇…”
安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宫宿仲头上的无心簪……
宫宿仲常常将最重要的信息写在布帛上,然后藏在中空的簪身里,这样便于传递信息,掩人耳目,不容易引人注意。
安璟打开无心簪,簪身果然有一块布条,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长安”,布条仿佛也是从衣襟上撕下来的,可见宫宿仲当时是有多匆忙,又多想把信息传递出去,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安璟握着无心簪愣了好久,陷入了深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