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大伤,眼下正在山脚的农夫家里休养。她们是叫了农夫帮忙,给城里的周逸送了消息,这才和锦荷等人联络上的。
听到她们没有事情,林茜檀自然便安心许多,这才真正享受起了这热汤热水的沐浴来。
她把脑袋枕靠在那儿,尽量使得肩膀不碰上水。她半晌没有出声,任由婢女在她身上动作。她脏得像是发霉的破布,恐怕洗上一遍还不太够。
屏浪像是拿了替换的衣物进来,问着林茜檀白梅肚兜行不行,林茜檀说了一句“可以”,忽的顿住了。
她也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将一趟要紧的事情给忘了。她忘了回收被那二狗子顺手牵羊拿走的小衣服!
林茜檀睁开眼来,闷哼一声。仔细想来,二狗子从醒来之后就衣裳不离身。她又高兴于对方醒来,所以是真的一时忘记了。现在再看,那个二狗子分明就是自己做贼心虚,难怪穿衣服也要像跟她抢似的。
林茜檀有些遗憾。那个家伙,怎么这么……下流?大姑娘的私人物件,他贴身搁在身上?
她脸上有些烫。
耳边,是丫头窸窸窣窣为她清洗身体的动静,屋子里热气氤氲,她也不愿意去多想那些,便跟一个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只当自己是被蒸汽给弄得。
这一回的事情有惊无险,这几乎不能生还回来的事,也叫她如愿以偿爬了上来,林茜檀又想到自己和王元昭在山崖底下碰见的那个兵器库,心里的跳动又平复了,脸色也正经了起来。
回头叫人去京郊探一探了,天子脚下,居然会有人胆敢盗窃朝廷的兵器私铸,天隆帝怕是根本不知道。
同一个时候,也在清洗自己的王元昭,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他身上伤口不少,只简单擦洗。随后,又有王家的郎中为他看诊。郎中说,王元昭身体底子好,虽说这次有些伤了元气,但趁着年轻,好好调整几个月,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王元昭无所谓,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只是郎中又像是意有所指似的,特地说了句:“忌讳女色。”
王元昭本来正在穿衣,听见郎中这话,下意识一顿。
他还是黄花大闺男,这个,和他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若是按着郎中的这个意思,他岂不是又有理由将王魏两家的婚事再往后推?
最好推得魏家不耐烦,将魏嘉音另外嫁人,省得他还要和魏嘉音相看两厌,却不得不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