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曲致气道:“我那蠢女儿,竟然让我给桑烟求情。真是不中用。在这皇宫被吓破了胆呀。”
蔡源听了,也不知说什么,就闭了嘴。
曲致骂了两句,也很快恢复理智:“我这女儿是指望不上了。咱们想保住前程,只能铤而走险。”
蔡源认同地拱手:“但听大人吩咐。”
曲致把那封信握成团,眼里发狠道:“就先从万彰下手吧。”
*
万彰近来总是登上钦天监的最高层,俯瞰整个皇城。
其实,看久了,皇城也没什么可看的。
可正因没什么可看的,方有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凉。
“万彰——”
他看到了先帝。
那时,先帝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儿郎,眼里也曾闪烁着灼人的光彩。
“万彰,你就为我观一次相吧?为什么你给其他人观相,就是不给我观相?”
“万彰,我十六了,马上要亲政了。你快看看我面相,我会是个好皇帝吗?”
“万彰,御史大夫今天夸我了,说我有帝王之才呢。”
“万彰,你可要好好辅佐我啊。待我坐稳皇位,便封你为异姓王。”
“万彰——”
他笑着喊他的名字,青春年少,斗志昂扬,似乎一切磨难都能踩在脚下。
他怎么告诉他:不!你没有帝王相!你甚至没有长寿之相!
不!
他看错了!
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日夜研读前辈著作,想要寻找破解之法。
“砰!”
他拿桃子砸窗子。
他推开窗,看他爬在桃树上,朝他笑:“万彰,出来玩啊。皇宫好无趣。你要不理我,我要憋死了。”
他偶尔心软,会跟他出去玩。
但更多时候会狠下心,关上窗户,继续看书。
他是皇帝,竟也不计较他的失礼,由着他,悻悻而去了。
只是,渐渐的,他也不来了,开始沉迷酒池肉林之中。
他得知他的荒唐行径,去劝他:“皇上,你这是在堕落。你不能这样下去。”
他喝着酒,在温泉池里,身上挂着几个光裸的美人,发出哼吟的声音。
他微微喘息,似在享受,又似在走神:“万彰,你十八了吧。可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