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杠可真难骑,尤其对我这个头矮的人,非常不友好。
一路都采用“掏裆”骑车法,被人笑话不说,我还特别累。
然后人多的地方,我就改成正规的方法骑车了。
我借着石墩骑上车,小心地左脚着地,右脚跨过车座踩住脚蹬子,屁股坐到座子上,然后再左脚离地、右脚给一下力,让车子找到平衡后再往前走。
但你不知道,这个平衡可太难找了。
车子忽左忽右,我的身子也跟着扭来扭去,连人带车都摔在地上。
我可坚强了,在摔倒后,不是先看看自己伤到没有,而是赶紧看看自行车摔坏没有,车子多金贵,我哪里舍得弄坏了?
看车没事后,我才发现胳膊都磕破了,好疼好疼,疼得都发抖了……
可我一想到你还躺在医院里,我就又浑身充满力量,咬着牙继续骑上了自行车。”
晏衔闭着双目,昏睡在那里,面上毫无表情,可当他听到她摔倒了,心却止不住的疼。
她口中的杨国祥好耳熟……大队,是了,刚刚她提到了杨柳大队。
那是他多年前下乡的地方,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
小姑娘说她叫郁葱……小葱……
小葱就是他的小煤气罐!
他的“小煤气罐”还活着。
他都想起来了,没错……是,杨国祥生生的把她溺死在芦苇荡,他后来帮她报了仇,可这世上却再也没有他的小煤气罐了。
杨国祥会杀了她的……
他一定要护她周全。
这次,他一定能护她周全……
晏衔发疯一样的想苏醒,却冲不开梦魇。
“哎呦,这不是我们大队的记分员么?”门被大力推开。
杨国祥坐在半旧的轮椅上,用自以为关切的语气,说着幸灾乐祸的话,道“这晏知青怎么也来住院了?”
“请止步后退,我不欢迎杨大队长进到我花钱住的病房里。”郁葱翻了个白眼,但看着对方越走越近,一秒恢复娴静笑容。
杨国祥混浊发黄的双眼,直勾勾地锁定在晏疯子昏睡的脸上,道“这是双人间,我要住那个空位。”
“不好意思,我上午缴费的时候,因为要陪护,直接定了这个两张床位。”
郁葱手上这点钱还是有的,所以没打算委屈自己。
“是这样的,定了两天。”旁边,三十来岁的女大夫朝杨国祥解释,大概因为她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