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确有此说法,言登高者喜好高骛远,尤以天子为甚。若天子整日想着登高远眺,必然会劳民伤财建筑宫殿,以至民心向背、怨声四起。”
“呵……女儿啊,你还是不懂人心微妙。”
蔡邕苦笑一声,痛心疾首道:“十常侍哪是怕民心向背,怨声四起。是他们仗势胡作非为,早已大发横财,个人的府邸修得一家比一家豪华奢侈,一家比一家逾制!”
“若先帝登高远眺,必然会看到自家的宫殿,竟还不如那些宦官的府邸气派,岂能不勃然大怒?”
“该死的阉贼寺党!”
蔡琰忍不住杏眼圆睁,拂袖忿怒:“窥一斑而知全豹,由此可知,十常侍的资产如何海量惊人,富可敌国!”
说完又忽然惊醒,神色大变:“那些资产田地,缘何会到了何颙的名下?”
“是啊……太尉在朝堂上,也是这样问的。”
蔡邕的神色愈加苦涩,既愤怒又失望道:“满朝公卿都知怎么回事儿,却无一人敢站出来道破。”
“竟无一人?”蔡琰更惊:若是如此,还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大汉朝堂已昏暗到了何等程度!
“幸亏最后不是这样。”
蔡邕的神色又缓和了些,略带激动道:“众人沉默片刻后,尚书卢子干豁然而起,痛斥贼党亲亲相隐,损公肥己!”
“尚书卢子干?”蔡琰神色顿时变得担忧起来,急忙问道:“那,那叔父这次?……”
上次卢植豁然而起,可是指着老董鼻子大骂逆臣贼子,坚决不同意废立皇帝。幸亏他名望满天下,老董那时也新入洛阳、根基未稳,才没顾得上对付卢植。
“放心,卢子干此番秉公直言,太尉又怎会怪罪?”
蔡邕宽慰一笑,道:“何况卢子干与朱公伟交好,或许已暗中知晓太尉废弘农王之苦心,此番大义直言,又深得太尉之心。”
“两人最后还相视一笑,似乎默契地恩怨尽消。”
“唔,如此便好……”蔡琰这才放下心来,面色也不由一喜,接着道:“那,那后来呢?”
“后来司隶校尉朱公伟也忍无可忍,起身仗义执言。接着司空荀爽、河南尹王允、宗正刘艾、廷尉宣璠、御史中丞刘嚣等人,亦纷纷声援卢子干。”
蔡邕不由更加激动,手舞足蹈道:“女儿你是没在当场,老夫从未想过咱大汉忠臣能士,在太尉的暗中鼓舞授意下,居然再度意气风发、慷慨直言!”
“天佑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