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朝堂上的名正言顺!”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老董此刻如天下大部分老父亲一样,充满了对儿子吹牛逼的欲望:“老夫不过一西凉武夫,靠着洛阳大乱才浑水摸鱼,窃取了宝器。”
“虽说军权在手、生杀予夺,放话出去莫敢不从,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治理天下、调衡阴阳靠的还是那些士大夫,老夫即便能用武力胁迫政令在朝堂上通过,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各地郡守县令们倘若一个个阳奉阴违,那老夫的政令岂不成了一纸空文?”
“那,那今晚只吓他们一吓,便可名正言顺?”
吕布不懂,出身边塞戍丁的他靠一身武艺拼杀,才得来今日地位。对于董卓嘴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如听天书。
“差不多……”董卓闭目想了想,用吕布能听懂的言语回道:“今晚老夫设下鸿门宴,已让他们知晓老夫引而不发,若想保全性命,便要受老夫摆布。”
“而你看看那些家伙,哪个都是士阀出身。”
“其中袁隗更出身汝南袁氏这当世顶尖家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及各州各郡。且袁隗担任太傅一职,录尚书事,品秩名义上比老夫还要高上一筹,乃先帝明诏任命的辅政大臣。”
“只要这些人听命于老夫,尽管只是表面,老夫的政令也不再是边塞武夫的独断专行,而是经朝廷和士人认可、名正言顺的诏令!”
“哦……”吕布听完点点头,还特意拉了个长音,表示自己听懂了。
但老董只瞥了一眼,看他那躲闪心虚的眼神,就知在不懂装懂,白瞎了自己今晚泛起的谆谆父爱。
“可,可是……即便有如此好处,难道我们只能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甚至还会继续上蹿下跳?”果然,憋不住的吕布还是开口了。
不耐烦的董卓便一瞪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杀了更爽,对不对?”
“对!”
“对你个大头鬼!……”董卓直接怒了,恨铁不成钢道:“几个得罪你的人,到底是一刀砍了爽,还是留着慢慢玩比较爽,这都分不清楚?”
“还,还是……”
“一顿饱和顿顿饱,总能分清楚吧?”
“呃……”
“杀人易,诛心难!尤其是政治斗争……”见吕布这时居然还在犹豫,董卓就知这孩子彻底没救了,挥手道:“算了,给老夫滚!……滚去接着刨坟去,不把邙山那些皇陵刨完,你就别回来了!”
“喏,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