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似乎低笑了一声,声音里裹挟着哀哀的冷意,“待阮卿助朕凯旋,金玉利禄定是少不了的。”
她捏紧了指尖的银针,纤细的针几乎要嵌入手指的软肉中。
她终是坐不住,走出屏风。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面对面地见着他。也许是在忙碌着出征前的准备,他看起来更添了憔悴,只是一双眼眸仍旧是黑沉沉的。
阮玉仪呼吸重了几分,垂下眸,“妾的哥哥才方回来。”她没有立场阻止他出兵打仗,但单论情感,她不愿承受再次失去至亲的风险。
“朕知道。”他低声道。这次他没有迁就,而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扣着她的手腕,啄吻下来的力度却不失缱绻柔情,似乎有意将跟前的小娘子醉死在其中。
她的确如前几日贪了果酒一般,脸上烧红。可她的手脚是冰凉的,浑身的血液都去护住那颗不安的心。
她偏头躲开,声音带上了颤,“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姜怀央语气决然。靖王蠢蠢欲动,他不能不应战,不能再让昨年宫变之事重演。前朝重文轻武,导致如今鲜有出色武将,若非实在没了办法,他不会罔顾人情,要阮濯新随行。
“妾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妾宁愿陛下收回一切,也想他平安。”正值暖春,她身上却浸入丝丝寒气,她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收紧,扣入他肩头,指尖发颤。
姜怀央似乎失去了耐性,一把捉住她的手,微向上抬,她的手指无力地蜷着。他的指尖冰凉,仿若吐信的毒蛇:
“朕这几日迁就于你,是因着有愧,不代表你能随意地提出要求。”
他太过理智,导致无法站在她的立场上,体会到她的心情。
他报复似的咬了下阮玉仪的耳垂,威胁道,“朕答应你,即使朕死了,也会将你的兄长安全送回来。只不过——”
他顿了下,明明只是一瞬,却使得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她忽地意识到,他将姿态摆得再低,也终究是君,随时可以收回他的纵容。
“只不过,若朕死了,泠泠就得与朕合墓。”他神色认真,不似玩笑。
阮玉仪蓦地打了个激灵,对上那双一眼望不到底的眸子。一股惊惧自两人肌肤相触处涌出,攀附上她的整个躯体。
——她丝毫不怀疑,眼前的人当真会如此做。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一把将她抱起,托着她走动。为免摔倒,她只能勾住他的脖颈,整个儿挂在他身上。
软帘被打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