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荒谬骇人,以致于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怀揣着一丝侥幸,希望只是她多想了。
可偶然听见的靖王与契丹王子的交谈告诉她,显然并非如此。
在她遭受契丹王子的冷待后,凡是见着她的契丹人,眼中俱带了几分轻视,尤多人拿眼觑她的腹部。
这时候的月份,已经瞒不住了。
屡屡受挫后,她学着收敛了点,从没有做过活的手,也学着为她名义上的夫君打水更衣。
但就算是如此,契丹王子依旧对她心存不满。他身边的一个幕僚道,芜国送来她,是明晃晃地挑衅,就算暂且不能得罪,他们也不能完全咽下这口气。
许是幕僚的说法正戳中了他的想法,他顺水推舟就应下了要将她遣送回去的提议。
她心里又惊又喜。
这会儿也顾不上旁的了,只要能回去,只要能再见到母后,比什么都强。就算是遭到芜国人笑话,也比在他乡受着胡人明里暗里的讥讽好。
临行时,她又见到了她的四皇兄,饮下了他用以践行的酒,连行装也没怎么打点,光带了些干粮衣物,一车夫与白荷,便匆匆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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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起思绪,昭容掩嘴打了个哈欠。
“殿下,前边便是驿站了,可要停下来稍作休整?”白荷问道。
她原想能快些赶回去就快些,但眼下快至夜里,也不便行路,且人倦马疲的,容易出事。她只得敛起心绪,微微颔首。
白荷向车夫传了话,马车果真在近处的一驿站缓缓停下来。
白荷先是下了车,又去搀昭容。她现下身子笨重,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虽已是分外小心,下去的时候,还是崴了下脚。
“嘶。”她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剧痛从脚踝出弥漫开来,一路攀至腹部,勉强借着白荷的力走了几步,却不见腹部的痛有停歇的趋势,腿间似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立在原地不敢动了,面色苍白。
见状,白荷也意识到了什么,忙问,“殿下可还能走?我们先到驿站里头去。莫慌,没这般快的,奴婢在呢,奴婢曾跟着稳婆学过些的,您定然不会有事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道,也不知安慰的是昭容,还是自己。
痛意稍褪了些,昭容咬咬牙,“能走。”
两人挪至驿站,问了间卧房。白荷急匆匆讨了个打下手的婢子,打发她去预备了剪子、巾帕、温水一类的东西来。
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