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鼻宽脸的面容赫然出现。
“啊这不是还有人吗。”那贼人痴痴地笑了下,侧首似是对他的同伴说了句什么,只依稀能辨出“美人”之类。
极度惊惧下,她甚至无法惊叫出声,还是木香拉了她一把,两人才捉住时机,从前边逃出这个逼仄的、死胡同般的车舆。
她微微侧眼,地上已是横了不少尸体,所谓血流成河,也不过如此。
姜怀央一人被围在中间,却丝毫没有势弱之象。
他背对着她,手持从贼人那边顺来的弯刀,立在贼人之间,脊背端直。那利刃闪着寒光,看得人心惊不已。
她虽然瞧不见他的神色,但她几乎能想像出他唇角噙着冷笑,白玉般的面容上,溅了贼人的鲜血的模样。
那贼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不及多想,失声唤道,“陛下!”
尸堆之间的那玄衣公子果然回首,只是来不及了,耳边传来了木香一声惊呼,她转脸一看,身后是一长长的陡坡,木石林立,不知尽头。
她伸手想拉木香,两人的指尖恰好擦着错过。
再看那贼人,阴恻恻地勾唇,口中吚吚呜呜不知说了什么。只是看他神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干净的词儿。
他的露骨的目光看得她浑身难受,眼见他伸了手来,阮玉仪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
她踩空了,一瞬间脑中唯有空白。
她的身子撞上树干,又继续往下滑去。剧痛从她的背后裹挟上来,但这样的情状并未持续多久,她的胳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而后被卷入一个怀抱中。
昏暗的视线中,她只能看见眼前之景在不断颠倒。
耳边偶有几声低低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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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仪是伴着剧痛转醒的,一睁眼,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她斜依在一树干上,支起身子,手下触碰到的不是厚实的雪,而是带着些体温的羽锻大氅。
“醒了?”
姜怀央屈膝坐于她身侧,见她醒来,探了探她的额心,没有摸到异样的温度,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她反应了一会儿,眼前的境况才真切地一一出现在她脑中。
她环视四周,问道,“木香可也在?”
树的另一侧传来闷闷的一声,“小姐,这里。”阮玉仪探了眼,见她只是有些擦伤,并无大碍,才缓出一口气来。
只是且不说无衾无食,亦不知温雉等人何时寻来,就是这大雪天,一直待在此处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