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宅院便先与木灵住着罢,”顿了下,又添道,“寻一个同日出宫,且无处可去的姑娘一道,两人相伴,也好过些。日后若有甚不便,再分开不迟。”
话虽如此,木香心里却清楚,小姐这是忧心木灵会做傻事。
阮玉仪收拾了一木匣的银钱并几支首饰,着人一道给她送去,这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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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日将至,这个在民间极重要的日子,宫里自是也少不得要举办宫宴。
女官送来了一些诰命夫人与贵门小姐的名单,虽是已列好了,也仍是需要她过目,再看看是否还需要何添减。
淑妃不在,各项繁琐的事宜自然尽数落在了她的头上。
也不知是忙坏了,还是旁的什么,近几日原该来葵水的,却迟迟不见影子。这使得她难免心慌胡想。
阮玉仪放下手中单册,呷了口手边的茶水,温热的水下肚,似乎浑身都松快了些。
“娘娘。”木香端了新做的荷花酥来。
她瞥了眼白瓷碟上的点心,忽觉没什么胃口,便要木香先放在一边。
这会儿稍闲了些下来,小腹处的坠胀感才愈加明显。她枕着臂,趴在几案上,蹙了会儿眉,方才反应过来。
她唤木香去取了月事带来,边暗自松下一口气。而来了小日子,也正好借此躲开侍寝。
夜里,月色如水,溶溶荡荡流淌至窗下。
姜怀央刚自刑部回来,正闹心时候,原想回寝宫早些就寝,可不知怎的,路过长安宫时,他听见自己开口叫轿辇落下。
宫中隐约还点着灯火,他在原处立了会儿,方才举步往里走。
小娘子正在梳洗,鬓边被水打湿,贴在颊上,乌发雪肤,即便铅华弗御,依旧容色灼然,使人不敢久视。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明显感觉她的身子僵了下,紧接着放松下来,回身勾他的脖颈。
她眼中似也含着朝露,水盈盈的,“陛下来得不巧,臣妾正梳洗呢。”
“有何不巧,你继续便是。”他不甚在意。
回过身来,她方才嗅见了他身上微弱的血腥味,心里咯噔一下,蹙起了秀气的眉,偏生还不敢去问。
他却注意到了她神情的变化,主动道,“刚从刑部回来,许是沾染了什么气味。下回定记着换了衣裳再来泠泠这处。”
他这是察觉到了她的感受?她是不喜血味,这会使她感到莫名心慌。只是她分明觉着自己并未表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