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怵他,丝毫不想惹他动怒,因牵唇一笑,“好自然是好。可臣妾也不过是因未能陪伴陛下,觉寥落无趣,这才欢喜用这些打发时间。”她揣摩着他的意思说着。
雕花的小窗气度委实是小得很,只肯放进来些许光线。她盯着他的神色,也只能看清他的面廓。
她心如擂鼓。
他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萦绕:
“人各有命,戏子终究只是戏子。”他是在警告她,听戏可以,但她不可与那人走太近。
她着缀珠绣鞋的脚从裙摆下探出,缠上他的小腿,缓慢而暧昧地摩挲,“臣妾知晓。“
他愉悦地轻笑一声,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她原不明白什么意思,还仰头想靠近,却被他摁了回去,一抬眸,见他仍是用那般幽深以至于望不见底的眸子看着自己。
在与他的相处中,她渐知风月。会了意,眼下面上红得厉害,幸而有昏暗的光线遮掩一二。
她微微摇头,眸中泪光点点。
他注视她了良久,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待两人再分开的时候,阮玉仪唇上的口脂又是花了,幸而并未蹭出去太多。她只得取方才那瓷盒,再上一遍。
他则似是恰巧经过此处,要事在身,将她一人扔在此处,先是离开了。
她腿上软得厉害,遂将木香唤了进来,整理衣发,方才走出这小隔间。
她着曳地长裙,自暗处走出,妆花斗篷内衬细密的羽锻,因而保暖却不显厚重,垂至膝处,显得整身衣裳层次分明。
因方才宣娆的扮相便是历史中一名皇后,故她取用的那口脂乃正红之色,点在她灼然若桃花的面皮上,娇艳有余而威仪不足。
宣娆还立在原处。
她上前去,颔首道,“烦扰你们收整了。”
宣娆像是被唤回了心神,怔了下,忙道,“娘娘哪里的话,也是托宫中贵人的福气,我们戏班子才能有今日。”
寒暄几句,阮玉仪便动身往落梅轩走去。
“宣老板,”一役使的小厮过来,“那莺儿更衣时忽然被闯进来,这会儿正气着呢,您要不——”
宣娆遥遥地不知望向何处,所见皆是树木山石,巍峨华宫。他蓦地道,“从前以为宫里的娘娘都该是眼高于顶的,向来不将咱当个人瞧的,你说这位是否委实不像位娘娘了些?”
他似是并未注意小厮在说什么。
那小厮随口应了几句,又复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