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去眼中的刺痛。
看台下放箭的人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惶惶然俯身叩首。
“将那人领回宫去,”他沉下神色,“既然连箭也不会使,也不必在此处呆着了。赐杖责二十。”
虽只是二十,但其或轻或重,也要看执行人的意思了,将人弄个半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就看他如何揣度圣意了。
但眼下情状,明眼人都晓得,那人是讨不了好的。
温雉领命下了看台,自去料理去了。
姜怀央拂开一边的太医,示意他退下。一手揽过小娘子温软的腰肢,让她坐于自己膝上,“如此责罚,泠泠觉得可够了?”
此时也顾不得身边羞怯之类,她不挣扎,不作声,捉着他的衣襟,指尖还在难以察觉地发颤。
如果方才她没能躲开那支箭,她是否会与那头棕熊一般,被贯穿倒地。她心有余悸,如此一想,脊骨上攀上驱不尽的寒意。
眼中所见,皆是覆上一层血红。
他拢上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索性就给渥着。他附在她耳边道,“若是爱妃不满意,那就再加一倍。”
她毫不怀疑此话认真,于是勉力摇头,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出口声音微弱,“不,不必。”若是如此,那人必死无疑。
她到底没真的伤到,也不必要一条命来偿。
她眨了两眨眼,视物所见的血红,才消弭了去,眸中平静不少。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有王公大臣渐次返回,猎得的动物堆在看台之下,竟是相互堆叠成一片。
姜祺来了兴致,摇着玉骨折扇,踱下台看去了。
围猎的结果则意料之中的是靖王夺魁。姜怀央睨着看台之下,身形高大的靖王,“皇兄要何赏赐,暂且一说。”
他的地位自然已是升无可升,姜怀央也不可能再拨些兵权给他,至于金银等物,想来靖王府也是不缺。于是干脆将这难题丢回给了靖王。
靖王哪里看得上一个围猎的赏赐,他要的是天子之位,于是随口道,“臣除陛下身前那妃子,也想不到有旁的中意的。”
这却是故意挑衅新帝了,也不见得他对阮玉仪真有多感兴趣。
姜怀央面色不变,嗤笑一声,“既然皇兄无旁的想要的赏赐,朕便暂且先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来向朕讨要。”
他往她那边侧了侧,鼻息间便盈满她身上清甜的香粉气。
阮玉仪不自在地动了动。
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