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待过的人,哪里有愚笨的,这宁何虽不屑于搅和进那些暗流中,却也算得半个人精了。他默了会儿,待那几个婢子走了,方才道,“姑娘有何事,直说了便是。”
“我需要一些药。”阮玉仪定定地看向他,恍若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般。
宁何皱眉,“姑娘不说究竟是什么药,我也不晓得是否有。况且,若真需要,怎的不去药铺抓?”
她要的那药,寻常铺子里是不售卖的,非得是烟花柳巷之地才有。可她一个家室清白的女子,怎生去得了那些地方。
“是……”她支吾着,双颊绯红。
见她这般模样,他也明白过来她要的是什么药了。只是程二公子这般情况,这准二少夫人怎的还在思虑这些事?宁何眼中泛起疑色。
还是说使她想来求药的,另有其人。
阮玉仪其实也是鼓足了气才叫住宁太医的。
一来,她不确定他是否会帮自己,又是否会将今日之事抖漏出去,二来,她原不想对世子使上这样的手段,可婚期在即,她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冒一次险。
若成,自是再好不过,若不成,左右不过被世子厌弃,而她,另寻出路罢了。
“姑娘,这药可不是轻易能给的。”宁何摸不准她要做什么,自是不会随意应下。若之后出了什么事,还要算上他一份罪责。
“宁大人放心,”她声音柔和,很难叫人不相信她目的纯良,“我都明白的。不过聊以助兴而已。反正等您回去了,程府再如何,也与您无关了不是?”
她这是在向他保证,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也不会将药的真正来源透出去。
宁何叹口气,程二公子他是无能为力了,这小娘子也是个可怜的,容色再佳又如何,往后还不是要在这一方府邸中磋磨了去。
如此境遇,却是隐约与历朝来,宫闱里那些独守空闺的娘娘们的命运有几分相似了。
红颜白骨,后宅深宫。思及此,宁太医不由得软了心,松了口,“姑娘若是要用在对方身上,那么‘颤声娇’再合适不过。”
也许她是另有打算的,宁何不便多说,只隐晦地点了一句。
“这药姑娘怕是不好弄,夜里我会着人再来一趟的。届时只消在这正门前的树下来寻便是。”
这等寻欢作乐的香薰丸药,宫中定然是多少备着些的,于他来说,倒也不难寻。只是今上专于政务,不曾用到过这些。
阮玉仪露出些笑意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