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闲着的么。
见她言辞恳切,又一副心里有底的模样,便道,“那你便去罢。”
青黛应声一礼,而后出了屋子。
阮玉仪则侧坐于榻上,出神地凝视着木香的睡颜。她向来是个沉稳能干的,打阮家没落后,她便再也没见到木香掉眼泪了。
那会儿抄家时,眼见着一件件熟悉的物件被搬离,遣散了府中不少人,饶是阿娘都经不住泪眼朦胧。木香当时年纪不大,却一心放在安慰她上,不曾落泪。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不消多时青黛也该是回来了,木灵上前推了推木香,见人缓缓挣了眼,便让她倚在墙边,团了半床被褥垫在她的身后。
阮玉仪柔声道,“稍微清醒下,待会儿用些粥下去垫垫肚子。”
木香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半晌才眸光清明了些,一摸额角,发现已是有人为她上了药。回过神,她反应过来方才与她说话的是阮玉仪,于是支起身子便要下来。
“小姐,你怎地在此处?”
她伸手,轻轻将她摁回去,“明儿你也歇着罢,待身子好了再来做事不迟。”
正说着话,余光里呈上来一碗热粥,米粒软烂,不稠不稀,隐隐还能瞧见腾腾热气,里边还掺了些小米,淡黄色缀在里边,光是看着便能让人食指大动。
阮玉仪心下一动,忽地想亲手为木香递一次。青黛并未用承盘,因着她是双手捧着的,阮玉仪也并未多想,伸手便要接过。
不料碗壁滚烫,她的手上传来刺痛,一个拿不稳,碗便摔在了地上。瓷碗应声而裂,精粮熬的粥倾倒了满地。
她一惊,蜷着发红的指尖,往后退了退。幸而她的裙摆曳地,挡住了飞溅的粥汤,不然怕是连其他地方也要溅上去的。
见状,身边两个婢子也俱是惊呼,“小姐!”木香微微探出头来,见地上一片狼藉,而身边的阮玉仪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蹙眉道,“木灵,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小姐去换身衣裳。”
木灵连忙应下。
青黛是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一张小脸煞白,口中不断道,“少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一脸怕阮玉仪生吞了她的模样。
她交叠置于地面的双手,却是在小心摩挲着,若这时有人要她摊开手掌一看,定也是被烫得一片通红。
木香盯着她看了须臾,只觉得她眼熟,却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原并非小姐院儿里的人,便问,“你可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