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之际,顾岑耳膜里突然飘进“可以吗?”她嗬地抬头,瞪大了杏仁眼,神情愣愣地反倒几分可爱。
顾岑嘴角上扬,微微有点兴奋,压抑不住的,她仿佛看到那将起的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的倾来。她没想到老板会录取她,并且让她第二天就来上班。
她上手很快,很快就在前厅独当一面。虽然工作内容是最简单的送餐收拾餐具,顾岑却干的乐此不疲。
其他前厅小姑娘到了晚上一溜烟溜走,顾岑却愿意留下来到后厨加班刷碗,这样她不仅能拿到加班费还可以在店里解决晚饭。
半个多月过去,老板逐渐把之前对她的有色眼镜和顾虑抹除,他甚至觉得顾岑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坚韧骨子里也是最骄傲的人。
幼儿园的开学季门口的快餐店内总是会额外的人头潺动,顾岑忙活的满头是汗,一个熊孩子从开始就手舞足蹈,她瞅了一眼便眼皮直跳,果然没多大一会儿,熊孩子就将一杯冰激淋圣代挥到地上,而她此刻正拿着拖把吭哧吭哧地在与越化越稀,越来越黏的液体奶油作斗争。
顾岑抬手轻轻擦拭了下额头涌出的汗珠,正准备把这三把粘满冰淇淋惨不忍睹的拖把拿到后面涮洗干净的时候,她衣服的后颈部位被人狠狠地拖拽住。
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副堪称凶恶的嘴脸。
女人正是熊孩子的妈妈,她仍旧没有松开顾岑的衣服,一手摊开怼到顾岑的面前,她面色涨红,眸光似乎要将顾岑生吞活剥,语气蛮狠不留一丝余地:
“你在这里演什么戏,别给我一副浑然不知的嘴脸,刚刚你趁我去上厕所在这拖地,然后我的戒指就不见了,还不赶快还回来,嗯?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顾岑身体怔愣片刻,任何去过的人都不愿意再重蹈负责,她急促地摇了摇头,她想解释说自己没有,可以调看监控证明清白。
这时她瞥到门口伫立的高大男人,一身纯黑色手工剪裁西装,肩颈挺直而宽阔,他嘴角一扯,眸里的神态又不屑又张狂。
顾岑只见他嘴唇翕动,随后这场闹剧的围观群众短瞬黯然失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
耳膜嗡嗡作响,她没听清傅琛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