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舅之亲,为他操持后事也是应该的。一家人,不必外道。”
当年,冯纶被大盐商魏家举报贪墨索贿,是震惊朝堂的重案。
两淮巡盐御史官职不高,不过正七品,却位低权重,掌管两淮盐道,是油水极丰的肥差。冯纶做了数年青州同知,冯侍郎在朝中运作出力,又有崔家暗中花了大笔银子,才谋了这么一个官缺。
可惜,冯纶上任还没到三年,就被扬州盐商魏其道一状告到了刑部。
状纸中字字血泪,控诉冯纶压榨一众盐商,索取巨额贿赂,就连两淮盐道的盐税也被冯纶贪墨了两成。
隆安帝大怒,令冯纶进京候审。没曾想,冯纶在途中遇了绿林盗匪,送了性命。
堂堂朝廷官员,竟被匪盗横杀送命,消息传至京城,隆安帝震怒不已。当即派了锦衣卫指挥使薛凛前去彻查此案。
沈茂半夜去薛家送了重礼,薛指挥使点了沈茂一并随行。
沈茂亲自为冯纶收尸,将冯纶的尸首安葬进了平江府的冯家祖坟。
薛指挥使在短短七日就破了命案,抓住了这一伙绿林盗匪。隔日,两百多颗人头就落了地。刑场里血流成河。
沈茂拎着盗匪头领的头颅到冯纶坟前,血祭惨死的妻弟,也算有情有义了。
冯纶一死,这一桩贪墨重案,也就不了了之。
最后,涉案的几个官员进了大狱,两淮官场重新换血,朝廷重派了一个两淮巡盐御史补了官缺。
冯纶之死,对冯侍郎也有不小的影响。
亏得冯侍郎当机立断,将长孙女冯少梅嫁进了吏部尚书府,借着和谢家结亲联姻之势,保住了礼部侍郎的官职。
冯少君抬起眼,和沈茂对视:“等家宴结束后,可否请姑父移步荷香院,我有些事想问一问姑父。”
沈茂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一跳。
冯侍郎目光一闪,随口笑道:“有什么事,你现在但问无妨。”
冯少君轻声道:“些许私事,我想私下问姑父。请伯祖父见谅。”
冯侍郎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晦暗,有意无意地看了沈茂一眼。沈茂略一点头,冯侍郎便不再多言。
冯夫人笑着打破沉默:“老爷,家宴已经备好了。”
冯侍郎定定心神,招呼众人一声,起身先行。
冯家老少十余口,一同移步去了饭堂。
宽敞的饭堂里,共设了两席。男子坐一席,女子坐一席。家宴不拘礼,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