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没有家教。”
这话说得太重了。
冯少君是在崔家长大的。冯夫人明着说冯家家教,实则直指崔家。崔元翰再好的脾气,听到这等话也挂不住笑脸了。
内堂里气氛一凝。
周氏挤出笑容,张口打圆场:“婆婆说的对,男女授受不亲,确实该避嫌。少君,还不快些向祖母陪个不是。”
姚氏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怀好意地说道:“分明是嫡亲的祖母,少君张口就喊伯祖母。也不知是哪起子无事生非的小人,在少君耳边挑唆。”
周氏嗔怪地看姚氏一眼,以众人能听到的“低语”声道:“这等时候,二弟妹就别拱火了。”
姚氏尖酸刻薄,挑弄是非。
周氏面善心苦,心机深沉。
冯少君心中哂然,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来,目光一一掠过众人惊愕的脸:“我在崔家住了六年,外祖母精心教养我长大。谁敢说外祖母半句,说崔家不是,我绝不能忍!”
然后,转头对崔元翰说道:“表哥,我们走!”
众人:“……”
嘭!
冯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被震得咣当作响,掌心因用力过度火辣辣地疼。
冯夫人怒火中烧,顾不得掌心疼痛,伸手指着冯少君怒骂:“你这个忤逆不孝的混账!你要去哪儿!你是冯家姑娘,难道想一辈子住崔家不成!”
盛怒之下,脸孔泛红,眼里的火星都快蹿出来了。
冯夫人一动肝火,周氏姚氏脸色都变了。
崔元翰头皮一紧,快速低语道:“表妹,快些向冯夫人赔个不是。”
这个表妹,外表纤柔,看着又娇又甜,实则内心刚强,极有主见。犯起犟脾气来,更是让人头大。
果然,就见冯少君没有半分惧色,和冯夫人对视:“六年前,我娘病逝。我爹送我去崔家住下。那时,伯祖母并未出声。”
“这六年里,我一直在崔家住着,伯祖母也从未催我回过冯家。”
“崔家将我养大成人,外祖母疼我如至宝。伯祖父写信去崔家,外祖母不得已之下才应了送我回来。”
“敢问伯祖母,崔家有哪点对不住冯家?怎么到了伯祖母口中,住在崔家就成了我的不是?我护着外祖母,就是忤逆不孝?”
“既然冯家容不下我,我这就走。我宁可在崔家住一辈子!”
冯夫人掌家多年,手段凌厉,儿孙们在她面前个个乖巧听话。何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