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不知道这个嘴贱的人,是否近距离见过子弹穿过颅骨,掀飞天灵盖,带出半团被搅碎的脑组织的场景。
如果他见过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除非他是一个连一点共情心都没有的人。
“先把刀踢到一边去,然后再上扣子!”
持枪的公安慢慢地移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永亮。
另一个公安踢走菜刀,先把孙永亮没有受伤的右手带上了手铐,然后扭到身后,和他的左手扣到了一起。
“走!”
两名公安半拖半拽地架着孙永亮向这边走来,然后指着陈景年说道:“你也跟着我们走。”
“同志,我的车子还在那边。”
“甭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名年轻点的公安不高兴地朝着陈景年喊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对着周围的群众说道:“麻烦老几位,谁亲眼看见了刚才的过程,就跟我也回去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这.....”
“唉,老田头,你不是最先到路口那喊人的吗?”
“对、对、对,就是他喊的,我当时正要去买东西呢。哎呦,这话说的,我怎么把买菜的茬给忘了,这耽误这么长时间,我回家不得被磨叨死啊。”
“嗨,我下午还得上班呢,对不起啊,公安同志,确实忙!确实忙!”
......
人们一听要去公安局,立即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自身的原因,其实就是不想去公安局。
两名公安也是见怪不怪,他们将孙永亮塞进摩托车的挎斗里,又拿出一个手铐,将孙永亮手上的铐子铐在了摩托车挎斗后面的横杆上
皮章一直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了开始时那种兴奋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
陈景年推着车子,被那个体育场看门的老田头和三位没事的热心大哥围着向公安局走去。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事情在一度失去控制的时候,他的确做了最坏的打算,同时也做了相应的计划。
其实到后来,孙永亮这个人已经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了。
因为周日晚上,劫道的事情一发生,孙永亮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这个年代,想要逃出人民雪亮的眼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使孙永亮幸运地避过了所有的小脚侦缉队的眼睛,单单填饱肚子也是他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所以